松只顧性急,不想一時顯露武功,驚世駭俗,竟造成慘事,當他身軀沉落,下面渡船已經船底朝天。
他又急又悔,探足猛點船板,略一定身,回頭卻見那綠衣女郎和儒衫少年在躍離沉船不到四丈之處,真力已竭,雙雙落在滾滾江水中。
綠衣女郎落水之際,伸臂搖動,尖聲叫道:“哥哥!哥哥—一”
韋松心急,腳下猛一用力,身子貼著水面平射而出,在她沉入水中的剎那,一把拉住了她的玉臂。
但,拉住雖然拉住了,前衝之勢也被定止下來,身子掙了兩掙,“撲”一聲,隨著綠衣女郎一齊跌進江水裡。
韋松牢牢握住她的手臂,一面拼力划水,向岸邊游去,他記得曾在華山水窖中泅水追過慧心,知道她水中功夫,只在自己之上,所以雖然落水.倒並不太著急。
那知這念頭竟打錯了。
那綠衣女郎不知是有意如此?或是根本不會游水,韋松拉著她手臂,她卻反臂一把,緊緊抱住韋松,兩個人纏做一堆,古嘟古嘟都灌了好幾口水。
韋松掙扎著浮出水面,急聲叫道:“師妹,師妹,快鬆手—一”
綠衣女郎只是不聽,口裡一直嗆水,兩隻手卻緊箍住韋松不放。
兩個人一會兒浮出水面,一會兒流進水裡,載浮載沉,順水而下,一瀉數里。
韋松忖道:“師妹本會游水之術,她這樣做,定是要拉我一同淹死,此時再不採取斷然手段,嗆水大多,就來不及了。”
想著,首先閉住呼吸,就在水中摸索著制住綠衣女郎穴道,然後解脫的她的箍抱,一隻手託著她身體,一隻手划水向岸邊游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游到岸邊,韋松抱著她冰冷軟綿的嬌軀,登上河岸,自己力氣已盡,腿一軟,撲倒地上便沉沉睡去。
濛濛朧朧,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清醒轉來,才發現置身之處,乃是河邊一處密林邊緣,天色早已黑盡了,曠野中寒風透體,頗有涼意。
那綠衣女郎就躺在身邊不遠,渾身盡溼,胸腹間尚有一絲暖氣。
韋松奮力爬起來,剛替她拍開穴道,準備運功渡力,使她迫出體內河水,不想就在這時候,忽聽得林中隨風傳來一陣低語聲。
那是一男一女在低聲談話,只聽男的說道:“……姑娘,你猜想一想,假如你換了我,含冤莫白,又被那賊道不由分說,斷去一條手臂,這些年東躲西藏,受盡千般痛苦,你也能忍氣吞聲活到現在'奇+書+網',卻不想報復大仇,吐一吐心中這口悶氣嗎?”
過了半晌,女的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說的這番故事,沒有一句不是假的,但是,我卻願意相信你的假話,因為我也恨,恨所有那些假仁假義的正人君子—一”
男的欣喜道:“姑娘既然相信我,何不助我一臂之力,咱們同往桐柏山,宰了那老和尚,再往衡山,連那雜毛一起殺了,除卻這口怨氣。”
女的笑道:“你要去殺人出氣,只管去你的,幹嘛要拉我一起?”
男的道;“姑娘和我,同是身世淒涼,被人欺凌的可憐人,咱們應該同仇敵愾,永遠結伴在一起。”
女的嬌聲笑道:“胡說,我雖然身世淒涼.卻沒有被人欺侮,也不是可憐人—一”
男的道;“難道姓韋的混賬小子,騙了你的感情,又移情別戀,這不是欺侮了你——”
女的未等他說完,怒聲喝斷他的話,道:“我不許你再提那件事,任何人也不許提起,否則,我連你也殺了。”
男的連忙介面笑道;“好!好!從今決不再提,我只是替姑娘不平,像姑娘這般如花似玉,貌賽天仙,世上不知有多少俊美少年,想也想不到手,偏那韋松不識抬舉,竟敢……”
話聲未落,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