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縣衙的大官就數著他呢!他是奉縣太爺之命來幫我開拓油坊市場的。那人枚好量大,讓我陪著從中午一直喝到黃昏,醉得我一塌糊塗,到現在還有些暈乎乎的!他說了,以後三班衙役、巡檢營兵士,一律定點買我的香油!縣城各糧油店,凡銷售興隆油坊產品,一律免去雜捐!這麼一來呀,供不應求,油坊還得擴建!”
“大叔有事嗎?”聰兒這時候問他,和老看時間的逐客暗示差不多。盧興卻厚著臉皮說道:“當然有了,一是看妹子,二是討茶喝。你還沒給哥斟茶呢!”
聰兒從沒見過如此猛一看道貌岸然,一接觸便俗不可耐的厚臉皮人物,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給他沏了杯茶,端過來往櫃檯上放。
盧興伸手迎住茶杯,卻連同肖聰兒的小手一齊捧住,小聰兒突然放手並同時回抽,茶杯便“砰”一聲落在了櫃檯上。
熱茶濺了盧興一袖子,燙得他呲牙咧嘴,雙手亂甩,還仍然不忘耍著俏皮:“唉喲喲,妹妹這手是怎麼回事,碰一下就像火燎似的。來來,讓我再摸摸,是不是火炭似的會燙人兒?”
“他們好像都等急了,在喊你呢?”聰兒假裝向街對面看了一眼,找這個藉口轟趕他。
“不急,不急,急什麼?打獵是玩兒,在你這裡也是玩兒!在這玩兒比打獵更有趣兒!”邊說邊端起那杯濺得只剩下杯底的茶水,呷了一口,“香,香,這茶一經妹子手,格外香甜可口。妹子,大哥朋友多,有事言一聲。”邊說邊指著街對面站著的一群同夥,“我這幫兄弟都是鄰村鄰鎮的霸道人物,好打個架,惹個事,不過他們都聽我的!我今天到你這站一站,等於給他們貼個佈告:妹妹你是我的人,他們以後誰也不敢欺負!唉,他們約我打獵,你是不是也跟著玩一會兒?”
“我正忙!大叔慢走!”聰兒莊重大方地再次驅客。
“妹妹,有事找哥們!”盧興見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只得把釣魚線放長,反覆交待著這句話,悻悻離去。
肖聰兒像費了好大勁才趕走了一隻嗡嗡叫喚的綠頭大蒼蠅,只覺得空氣突然清新,長出了一口悶氣。事後多天,只要回想起盧興那庸俗醜惡的嘴臉,心中還是會一陣噁心,只想嘔吐,哪還會有事找他?
但是,肖聰兒有事不找盧興,盧興卻無事仍然三番五次找上門來。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掙扎的尊嚴。
24、掙扎的尊嚴
24、掙扎的尊嚴
世上泡妞秘籍多得如亂飛的蒼蠅,有《泡妞絕秘二十四招》、《追妞三十六計》、《調妞四十八術》、《玩妞一百零八巧》,實際上概括起來無非是使權、舍錢、吹牛、擺闊、裝雅、嘴甜、臉厚、死纏這些道道,而盧興玩弄女人最擅長的是臉厚和死纏。
罵他一句,他說“掏錢難買女人罵,越罵越得發”;打他一掌,他唱“罵是親,打是愛,不打不愛不痛快”。
上不了床,親不住嘴,攬不到肩、抱不住腰,沒關係,那就先碰一下手,捏一下腳。每來一次,不摸一下,碰一下,蹭一下,他就不走。一次不行,兩次不行,三次不行,我來四次、五次、六次——是個生瓜也給你玩軟,玩熟,不上床決不罷休。
盧興第一次來後沒幾天,便又來到這道街上。他下馬撂韁,徑直走進櫃檯,叫道:“妹子,快快快,我手被紮了根刺,拿針給我撥一撥!”
聰兒見他捏著手,皺著眉,咧著嘴,以為是真的,便將繡花撐子上的針拽下來,捏著他手指去撥。還沒找到刺兒在哪,盧興的另一隻手已經觸到了她胸前剛剛發育、尚未成熟的乳房上。
聰兒渾身一抖,跳開一步,轉身向門外走過的一個髒兮兮、流著長鼻涕的娃娃叫道:“鼻涕蟲,快來給姐幫個忙。馬保長的手上紮了根刺,你眼睛好,幫忙給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