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就如心滿意足一樣,又是朝著一塊番薯地跑。
楊楚生一轉頭,突然兩眼一亮,爬滿竹寮的牽牛花,在深綠的葉子中,好像突然間似的,開出不少的大紅色小花。
看到這些花,當然又會想起白雪,想起她經常給花澆水的時候,高興地說著,將來要讓這竹寮,都被牽牛花淹沒。
“咳咳!楊同志,你起來了?”秋月嫂老遠就喊,現在兩百幾隻鴨子要用填的,楊楚生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忙不來。水筍叔只能分配秋月嫂幫忙了,本來是要叫桂香的,但還是算了。
“我都熬好一鍋了。”楊楚生也笑著回答。
“我來吧!”秋月嫂往裡面走,揭開鍋蓋,拿起長勺子就往鍋裡翻。
兩百幾隻鴨子,足足得熬三大鍋,反正填鴨子的這一段時間,整天熬飼料可能還顧不上。第三鍋飼料才下鍋,秋月嫂不但燒起大火,還用扇子煽。
秋風確實涼,楊楚生只穿著背心,感覺鼻子一癢,打了好幾個噴嚏,急忙往竹寮裡走。
秋月嫂抬起被爐火映紅的臉,看著他就說“現在還穿背心,不怕感冒呀?”
“感冒也不怕,不就幾片藥片嘛。”楊楚生走到盛著飼料的鐵桶邊,用木棍攪動飼料,這樣冷得快一點。
“這早上的飼料,昨晚就應該先熬好,早上起來加熱就成了。”秋月嫂塞進幾根乾枯的樹枝就說。
楊楚生放下木棍,點上香菸說“行,今晚我就先熬好了。”
雖然這天氣早晚是涼,但在燒著火的秋月嫂卻感覺到熱,抬手往身子的一邊伸,解開上衣的扣子。一般來說,幾個孩子的農村婦女,冬天的衣服,都是這種用布條打成釦子,釦子也是在一邊的老款式。
“唰”,秋月嫂將外衣一脫,裡面就是平時穿的那種短袖衫。白臂一揚,那件被揉成一團的外衣,直朝著坐在竹鋪邊吸菸的楊楚生就扔。
楊楚生雙手接住了,往竹鋪上放,看著鍋裡的番薯絲已經沸了,拿起一袋子碎米就往鍋裡倒。然後就得等了,靠在竹鋪上,想他昨晚的夢。
土灶裡的火,映得秋月嫂的美臉和白皙豐盈的雙臂,比染上朝霞的時候還紅。這美村婦頭往上伸,看著鍋裡還沒沸起來,又重新坐下。
突然,這美村婦臉往楊楚生那邊轉,張開口想說話,卻又閉上小嘴巴。看到這傢伙兩眼呆呆地看著她,還讓她的眼睛急忙移開,然後低頭看自己。
這傢伙在看什麼?秋月嫂邊燒火邊在想,感覺吧,他可能在看她的一雙手臂。又低頭看自己的胸口,一看也嚇一跳,自己看到領口上面確實是他注意的目標,因為上面的弧度,也讓她感覺有些大,急忙抬起手,結上開了的扣子。
“咳咳!”秋月嫂咳了兩聲,臉也紅了。瞧他的眼睛這樣看著她發呆,看得她心都發慌。
這傢伙還看,秋月嫂的臉卻越來越紅,大清早的,這裡面只有他們倆,這樣看著她,換了那個女人都有某種想法。
楊楚生眼睛在發呆,腦子裡卻全都是白雪的影子,昨晚夢到的是她要到美國了,正站在海邊,在大喊他的名字。
“喂,你怎麼了?”秋月嫂突然的問聲,也讓楊楚生猛然回過神來。
這秋月嫂是感覺他的眼神怪,所以鼓起勇氣問的。
“沒什麼?”楊楚生急忙站了起來,朝著秋月嫂笑一下。
這表情,卻讓秋月嫂更加有想法,他要說是想白雪,也就那樣了。現在這一笑,卻讓她本來已經紅起來的臉更紅,心也怦怦怦在跳。
“行了,不用燒了。”秋月嫂說著站起來,抬起一條豐臂,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然後那嘴角露出笑,眼睛卻有些遊移。
忙了一陣子,天也發白了,外面的鴨子,也是在大聲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