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楊楚生抓起一隻鴨子,兩腳一夾,掰開鴨子的嘴巴就說。
秋月嫂就負責擠飼料了,這美村婦手在擠飼料,眼睛卻老往楊楚生瞄。
“再多一點。”楊楚生看鴨子的那個囊不夠飽,抬起頭說。
搞什麼?這一抬頭,看見秋月嫂的眼睛原來在看他。
秋月嫂也感到突然,急忙低下頭,又擠了一點。
兩百幾隻鴨,填好了,已經是日頭上了三竿。
“譁,好熱!”秋月嫂說著站起來,這天氣日頭一出就是熱,忙了這一陣子,兩人都一樣,連衣服都溼。
“行了,你去換衣服吧,我來清洗。”楊楚生說著,扭了一下腰。
“嗯!”秋月嫂應了一聲,抬起一條手臂,另一隻手就往肩膀下面擦。
她是沒什麼講究,這胳膊在他面前抬起來,還將那短袖往上掀,略帶成熟的豐腴,還有如被秋風吹得有些亂的粉肩下面,讓楊楚生有些不好意思。
“走了!”楊楚生拿著口琴,那條白狗一看見,就知道他要啥。朝著鴨子吠了兩聲,鴨寮門一開啟,兩百幾隻鴨子爭先恐後往外面跑。
“嘩嘩譁……”這些鴨子先跳進水溝裡洗個澡再說。
“小白,別亂跑!”楊楚生衝白狗喊。
這狗真的乖,往一棵樹下趴,代替他守起鴨子來了。
楊楚生往豬場那邊走,這豬場的建設速度特別快,總共需要有三百個簡易豬舍,每一個,都是社員自己清理好地基,這樣建設起來當然快。
“楊楚生,你現在是兩個司令了。”那位充當大師傅的社員,開起玩笑。
“嘿嘿!”楊楚生就是笑,看著已經差不多的三個大化糞池。整個豬場,就這三級化糞池最費錢。
“照這樣的速度,秋收以後,就能完工?”楊楚生還是問,因為秋收過後,他們的豬就得往豬場裡移,不然的話,這資本主義尾巴一割起來,每戶農民,最少得損失一頭豬。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肯定能完成。”這老哥們說著,自顧忙了。
突然,一個民兵在喊他名字。楊楚生朝著這傢伙看,見他手裡拿著一個信封,朝著他揚。
“楊楚生,是你的信,郵遞員剛剛送到大隊。”這民兵大聲說,就如交差一樣,信一到楊楚生手裡,轉身就走。要不是水雞叔叫他拿的,他才沒這樣勤快。
楊楚生還以為是家裡寫給他的回信,不過一看信,心就怦怦怦地跳。什麼也不用看,看信封上面娟秀的字型,就知道這是白雪寫的。
激動啊!楊楚生急忙轉身往竹寮走。在路上,有幾次忍不住想撕開信封了,才一走進竹寮裡,急忙撕開封口。
“親愛的當你看到信的時候……”!
滿滿的三張信紙,楊楚生不會漏下一個字,一雙臥蠶眉,也越來擰得越緊。信紙上面,每一張,都有幾處溼了又幹的痕跡。
“楚生,我走了,到美國去了。但我的心,永遠都留在香港,在等著你回來!”
楊楚生手裡還拿著信,走出竹寮門外,仰臉朝著香港的方向,小聲地說“白雪,一路順風!到能夠讓你幸福的地方去吧,只要你能幸福,我就高興!”
看著天上有幾朵白雲,輕輕往香港的方向飄。楊楚生坐在草地上,呆呆地看著那幾朵白雲出神。
這個十八歲的小夥子,沒有一滴淚水,還是那句話,男人的淚,可以往肚子裡咽。
楊楚生呆呆地想也許命運註定了會分離,就一定合不到一起,就會讓前生一生的遺憾,又再重複一次。
我已經努力了,但天意如此,就只能默默地,為這個前生愛過,今生愛得更加深入的白雪祝福。
白雪最後的話,在楊楚生看來,那是在給他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