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我一下子沒轉過彎來,回頭問站在一旁的飯店老闆,“哪裡?”
“東東鄉菜館。”老闆回答。
“哦,東東鄉菜館。”我對著電話說。
“東東鄉菜館?請您別開玩笑,我們這裡是集團公司總調,不是菜市場,不賣菜。”總調那邊說。
“知道你是集團公司總調,集團公司總調很牛逼嗎?”我說,“我這裡有幾條喝醉了的死狗,其中有條叫、叫什麼孫德亮的,還有什麼姓盧的、姓方的、姓王的。他們說,他們個個全都是你大爺,讓你弄個破車,把他們統統地回家,否則,對你格殺勿論!”
“您等會兒,是我們處的孫處長、盧處長他們嗎?”
“處長?還他媽處女呢!我知道他們兩個蛋!”我說,“我只看到了一群死狗,一群連路都走不了的死狗!”
“喂喂,您具體在什麼方位?”
“飲食一條街!”
“知道了,我馬上通知車輛排程。”那邊說。
我扔掉電話,靠著櫃檯點燃了香菸。
不愧是集團公司總調處,工作效率相當高,連線送醉鬼們也不例外。我手上的香菸才剛燒完不一會兒,耳朵裡就聽到了一陣嗚嗚地亂叫。緊接著,一輛汽車快速而至,嘎然停在了飯店的門口。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055 送你飛來豔福
聽到聲音,我揉了揉已經有些迷離的眼睛,向停在門口的車子望去。感覺中車子還挺漂亮:鋥亮的小麵包車一個,線條分明,藍白相間,車頂上,還有一個一閃一閃很炫眼的美麗小紅燈。
警車!還是帶囚窗的那種!
我心裡一激凜,酒頓時被嚇醒了一半。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兩個身穿警服的傢伙就跳下車來,不由分說,進門徑直就往樓上衝去。
“喂喂喂,你們想幹什麼,突擊掃蕩呀?”我趕緊橫過身子把他們攔住,“看清楚了,這裡是飲食一條街,吃飯喝酒地幹活,賭的毒的、賣淫的嫖娼的,統統地沒有!”
“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龔科長呀!你真會開玩笑,我們是來接人,不是搞突擊檢查。”其中一個警察看著我說,“是這樣,剛才我們接到公司總調處的通知,說是有好幾位領導在這裡公務應酬,有點喝多了,讓我們派個車來,把他們送回家去。”
我定神仔細看了看,這才認出,兩位警察原來都是集團公司公安處的。和我說話的那位,我記得姓錢,另一位好像姓趙。他們的大名我雖然叫不出來,人卻都臉熟。
“這排程員他媽的有病啊?怎麼給我弄了輛警車過來?害我虛驚一場!”我有些惱怒,“你們也夠可以的啊,開了個囚車來接領導,一路上還嗚啦嗚啦地鬼叫,我要是不清楚,還以為這幫傢伙集體*,連雙規都免了,直接就送局子呢!”
兩位警察都笑了。姓錢的說:“是這樣,排程員說,現在時間太晚了,從其它單位排程車子不方便,就把電話打到了我們公安處,讓我們派車。我倆正好值班,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幾個人,怕車子小了,人坐不下,想了想,反正半夜三更的,坐什麼車影響都不大,就乾脆開了這部車子過來。”
“還乾脆?用囚車送領導,你們這是犯了大忌啊,知道不?”我說,“幸好他們全都喝趴下了,要是知道你們居然敢用這晦氣玩藝招待他們,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那你說,我倆還送不送?”姓錢的有點猶豫了。
“要送,當然得送,全都在這兒趴著算啥回事,能不送嗎?”我說,“人倒也不多,總共也就是六七個,我自個兒走回去,不算在其中。你們要是還能換車呢,就趕緊回去換了;要是換不了,馬馬虎虎將就一下也就算了。不過,後果會是怎麼樣,我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