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處現在還有大一點的車空著嗎?”姓錢的問姓趙的。
“車庫裡好像還有一輛四人座的執勤車。”姓趙的說。
“那你馬上回去換車,咱們累就累點,多送一趟吧。”
“好,我這就回去。”趙姓警察鑽進車子發動囚車走了。
“不錯不錯,耐心細緻,不厭其煩,服務周到,你倆真是人民的好警察,百姓的勤務兵啊。”我望著遠去的囚車說,“下次要是我喝傻了,你倆負責接送嗎?”
“接,只要你告訴我在哪兒,我肯定開車去接你。”姓錢的警察說,“龔科長,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又不是第一次坐我的車,我送過你好幾回呢!”
“你就扯吧,我這人看見警車,尤其是裝著鐵窗哇啦哇啦亂叫的那種就害怕,從來就不坐。”我笑道。
錢姓警察也笑道:“我也沒用帶鐵窗的車子送過你呀,每次都是我們張處長的奧迪——你和我們處座在市裡喝多少回了,好幾次,不都是我開車送你回公司宿舍的麼?你不記得了?”
“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你是張胖子的專職司機吧?”我說的張胖子,就是集團公司公安處的處長。
“呵呵,我是內勤,張處比較喜歡我辦事。”錢姓警察說。
我和錢姓警察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了一會兒,姓趙的警察換了車子開過來了。等他們把這群醉鬼像拖死狗一樣弄上車都送走後,我鬆了口氣,進飯店的洗手間用冷水衝了把臉,便自顧自地走出了飯店,準備回宿舍去。可沒走幾步,後面突然有人一把將我拉住。
我回頭一看,是飯店的老闆。
飯店老闆是公司下屬二級單位合成氨廠的職工,如同本集團公司許多為提高家庭經濟收入而發展第二產業的職工們一樣,他們夫妻倆充分利用各自倒班的時間差,在飲食一條街裡開了這家“東東鄉菜館”。我和合成氨廠的廠長曾在他這裡吃過飯,由於感覺廚師手藝還不錯,後來我自己也來過好多次,彼此都熟悉。
“行了別鬧,我喝夠了。喝好了!不喝了!”我撥開他的手。
“不是……”
“不喝酒你拉著我幹啥?”我打斷了他的話,“是沒有結帳?不對呀,總調處的人在你這兒,不都是人人簽單月結的嗎?”
“也不是……”
“那你他媽到底啥意思啊?沒事找抽?”
“不是領導,店裡還有個女人睡在我房間裡呀!”老闆哭喪著臉說,“你把那個喝醉了的女人弄到我房間睡覺,現在還躺著呢。你就這麼走了?不管她了?”
我想起來了:不錯,李嵐現在還睡在老闆的房間裡呢!李嵐喝醉以後,整個身子軟得像根煮熟的麵條,老是往我身上靠,非常之礙手礙腳。我不耐其煩,就把她抱進老闆房間給扔床上了。本來是想散場後再叫醒她的,不料卻給忘一干淨。
“操哦!剛才車子在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啊?”我說。
“我看是你把她抱到我床上去的,所以,我以為……我以為……”
“別吞吞吐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說,“但是同志,你的以為錯了,今天夜裡,她屬於你了!好事吧?飛來的豔福吧?同志,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你盡情享受吧!”
“啊?”
“啊什麼?有啥可奇怪的?”我拍拍老闆的肩膀,“古人曰:來而不往非禮也。你經常關照我喝酒,我按理也該關照你一回色,酒色酒色嘛,這酒來色往的就全齊了!怎麼樣,夠意思吧?”
“拜託了領導,你可千萬別害我。你們帶過來的女人,哪個敢沾呀?”老闆說,“我就是有賊心,也沒賊膽。我是不想開店了,還是活膩了?”
“好,為了解除你的後顧之憂,本領導現在鄭重地表個態:你儘管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