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三人送菜送飯的愚行!
他不會讓自己輸了這盤棋,敗給一個女人?絕不!他有信心堅持到底,勝負要到最後一刻才能見分曉。
小韜磨著牙,偌大的身軀在紅瓦屋簷下屈膝而坐,隔著一棵垂藤參天大樹,他冷峭地盯住結門那一角小小的院落。
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震醒他的思緒,小韜轉向樹梢間,探子小字正撥開樹葉伸出頭。
“二當家,有狀況!”說完小安身手敏捷地跳至屋簷上。
小韜懶洋洋地望了手下一眼,回過頭,看見舒霽蓮抱著一盆衣服走到院子。
“說下去。”他皺起眉頭,這女人今早換上了男人的長袍,令他有些惱火。
“昨晚聽兄弟說,鎮上來了兩名面生的漢子,蘇州口音,不像商人,身上帶著傢伙。”
“然後。”把話收進耳朵的同時,他也看見舒霽蓮抖開一件小孩的內衣,晾上竹竿。
小荷那女娃兒八成又尿床了,那種可能讓他在心底微笑。
“兄弟昨晚摸進客棧,將那兩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跟咱們同路,來收拾東西的。”看見舒霽蓮衣服全晾好,拎著空木桶回房去,小韜綞回過神,冷漠地看著手下。
“滅口嗎?”他摸摸鼻子,臉色越想越沉。
“看樣子是。”
“再查,我等你訊息。”
“屬下這就去辦。”小安跳離了屋頂,鑽進樹葉堆裡去了。
上天保佑那兩個笨蛋,他們最刀不是來找舒霽蓮,要不然……等等!其實這有什麼關係?小韜突然心情大好,就讓他們來吧!說不定他既可以藉著打一架來好好澆息被舒霽蓮點燃的怒火;再者,也可以順便利用這兩個笨蛋搖醒那顆冥頑不靈的腦袋。
他一陣興奮地摩拳擦掌,天知道,他這回有多麼期待黑夜的到來!
不出小韜所料,那兩個人真的是來殺人滅口的。
舒霽蓮不知是倒了什麼楣,大概犯上天狼星或者是白虎星吧?
三個月前她親眼看見滅家仇人賀龍震之子賀斐意在徐至圭的府邸殺了一個妓女,她嚇跑了,以為自己躲起來就沒有事,哪裡知道,她在現場掉了一塊腰間常繫著的玉塊,上面明明刻著“紀連”兩字。
所以,不管她告不告官,心狠手辣的賀斐意當然不會放過她。
這件事他並不出面,只是私下交代管家派了兩名殺手,想輕而易舉地解決掉這個書生。
入夜後,霽蓮仍如往常一般,小心翼翼地扛著笨重的掃帚,在屋內各處巡視一番,才準備要進房間。
前院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音,像是有人踢翻了她親手所植的茉莉花。霽蓮的頸後寒毛突然沒理由地根根豎直。
是貓嗎?她卻沒聽到任何叫聲,而且那盆泥土很沉,一隻野貓絕對推不倒。
是那個“人”嗎?不!她馬上否認這個答案,他不會趁夜摸黑進來的,那不像他的作風。
那麼……她全身起雞皮疙瘩,想到屋裡還睡著一大一小,霽蓮咬牙忍受著正啃噬心頭,無名恐懼,她快速走出門外,將房門正門掩上。
一隻手掌無息地覆住她,她還來不及尖叫,即被屬於男人強而有力的臂膀狠狠地拽離門口。
一片黑暗中,她睜大雙眼,又看見兩名鬼鬼崇崇,在天井裡探頭探腦的黑影。
不知哪飛來一隻貓頭鷹,停在牆外一棵梧桐上,咕咕地怪叫起來,把那兩個黑影嚇了一跳,搞清楚後開始詛咒出聲。
霽蓮發覺自己被迫靠在一個男人的懷中看著這一切,她該害怕的,但在與此同時,她卻感覺到奇異而陌生的騷動,就在她的胸口,還有她的小腹,撲鼻而來的是全然乾淨清楚的男性氣息,有清新為淡淡青草香,覆住她半臉的大手佈滿了粗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