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榨人性的卑劣思想所教壞的女人;而她竟“美”其言為侮辱,一副委屈得要死,哭得好像要把所有的死人都給吵醒才甘願,這模樣倒像是他真的“曖昧”了她!
小韜彷彿看到了有好幾道煙,正絲絲縷縷,快速地從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中,源源不斷地冒出。再跟她說下去,他可以預見,這寧靜、美好的一晚不但就快結束,說不定她不會被氣得一夜不能安眠!
除了妹子曉恩的任性,小韜還沒有被哪個女人氣成這樣。他不在乎舒霽蓮聽到這些話會哭成什麼樣,他再也顧不得了,對付這種死腦筋,一定要下重藥來治治才行!
“我……他媽的!誰侮辱你來著?舒霽蓮,我說的是實話,你要是真聰明,就不要不敢承認我說和話。今天你就算住到山寨裡,難道大夥就以為你檢點了嗎?裝的、做的都是假的,自己心地光明才是真的,他們曖昧是他們的嘴巴曖昧,你跟著他們曖昧做什麼?”
老天原諒他這麼對女人吼叫,但他真的忍不下這口氣!這女人把他最引以自負的理智、冷靜全趕跑了。
一提到“曖昧”那兩個字,霽蓮哭得更委、更大聲了。
小韜捏緊拳頭,他瞪著悠悠流動的河水,該死的爛嘴巴!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提曖昧做什麼?被她這麼一哭,搞得他心裡頭一團曖昧,曖昧得六神無主。
“你再掉一滴眼淚試試看!你再掉眼淚就別怪我動手治你!”他朝還在痛哭的霽蓮逼進一步,低吼出聲。
她的眼淚真的說停就停,霽蓮垂下臉,抽抽鼻子,紅著眼眶四處搜尋心裡想要的東西。
此舉把正處於狂怒之中的小韜弄糊塗了。
“你在找什麼?”
她不理他,小韜閉上眼睛,再度提醒自己,站在眼前的女人可能真的被他逼得快失控了。老實說,看她哭成那樣,他心裡也不好受,為此小韜飛快地下決定,絕不再拿話刺激她;於是小韜抱著不情願的態度,按下火氣再問了她一次。“你到底在找什麼?”
“大刀、長劍,或者木棍都可以。”霽蓮回答時,眼睛仍未停止亂飄亂瞄。
他先是一愣,再出聲時卻藏不住語氣中的笑意。“可以請你告訴我,這麼美麗的夜晚,你一個弱女子要這些殺風景的東西幹嘛?”
“我想吹你幾刀、幾劍,或者一棒打昏你!”霽蓮不假思索地說出口,然後認命地等待頭上這個男人開始對她皺眉吼叫。
不過兩句話,陳小韜的火氣被舒霽蓮的直言不諱消弭得乾乾淨淨。
霽蓮等了又等,仍未聞那驚天動地的鬼叫自頭頂響起,她不耐煩,抬眼好奇地望他。
迎向霽蓮的眼神忽然溫柔得令人不知所措。
“這麼暴力?嗯――我還是你的病人耶!”他咧開嘴笑。
有沒有搞錯!霽蓮真想提醒他的態度,他們兩個還在“吵架”中,這人怎麼這樣莫名其妙地就對她笑起來?
“是你自己無理,怪我做什麼?”霽蓮越想剛才那些話越火,但眼前找不到可以使用的武器,她可不願意就這樣栽倒在他那些可以令當今士大夫心悸、該死的“謬論”裡伏首稱臣。她想堅定心志,不要受那張英俊笑容的影響,但人卻不由自主地朝他踏進了一步。
他還在凝視她,霽蓮惱火地提起手指狠狠地戳了他肩頭一下。另一手叉著腰,橫眉豎眼的臉活像潑婦罵街,她紅著臉怪叫起來:
“陳小韜,我們話還沒說清楚,你不要像個傻子一樣地猛笑!”
不容抗拒,小韜快速又溫和地握住霽蓮指在肩膀的手腕,他騰出另一隻手,格外輕盈地去撫摸她仍有些溫冷的臉頰。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我不想跟你吵架。舒霽蓮,看在今晚夜色很美的分上,別再氣了,嗯?”他柔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