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指望。
太夫人眼看著兒子一天天消瘦,心痛到了極處。“都怪徐家那丫頭,當年要是她不悔婚,我家哪會娶邱氏進門,庸兒又哪會到了這個田地?”寫信給徐氏,把她咒罵了一通。
徐氏笑了笑,把信遞給何嬤嬤,“拿去燒了。”這種信根本不必留著,燒掉拉倒。
何嬤嬤見自家小姐這雲淡風輕的模樣,大為放心。太夫人不拘說什麼,只要小姐不生氣,不當回事,便好。
何嬤嬤當即拿出火摺子佔燃,把信函燒了。看著白色的信函漸漸化為灰,何嬤嬤心中一陣快意。
“來人賞上等封兒,讓他即日回京,臨江侯爺正病著,家裡正是要用人的時候,咱們便不留他了。跟他說,我問姨母好,給姨母請安,請姨母她老人家保重身體。”徐氏笑著吩咐。
何嬤嬤抿嘴笑笑,“是。”答應著,出去打發人。
春寒料峭的時候,裴二爺攜妻帶子,拜別父母,踏上進京的旅途。方夫人滿是不捨,眼中隱隱含淚,裴太守淡定多了,神色如常的交代,“路上小心。到了之後,送個信回來,好讓你娘放心。”裴二爺、林幼輝唯唯答應。
裴二爺見方夫人十分傷懷,低聲安慰她,“娘,兒子要求取功名,也是沒法子的事。我們平平安安到了京城,便給您寫信,天天給您寫信。”
方夫人含淚道:“你走了倒沒什麼,娘只是捨不得孫子們,還有小阿玖。”乖孫子要走,小孫女也要走,真是要命。
裴琦、裴瑅紅了眼圈,他們也很捨不得祖父、祖母、叔叔嬸嬸和堂兄弟們。離別時刻,神色黯然。
阿玖仰起粉粉的小臉,很會安慰人的殷勤說道:“往後祖父升官,也進京城!”
都別難過了,分離是短暫的,咱們很快會再相會。
阿玖純粹是話揀好聽的說,安撫為離別而傷懷的祖母,一旁的裴三爺卻是利索的蹲下身,興奮問道:“阿玖,祖父什麼時候會升官進京城啊?”
裴三爺本是灑脫的性子,裴太守做外任還是做京官,他是無所謂的。不過現在他和妻子徐氏情好日密,自然知道妻子離家已久,思念親人,若是裴太守能升到京中任職,徐氏便能時常和孃家父母見面,多麼美好。
裴三爺眼巴巴看著阿玖,等著阿玖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
……我不是神棍!我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小孩兒,我在很懂事的安慰祖母,知道麼?阿玖氣咻咻看著三爹,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阿玖不知道啊。”裴三爺有些下氣。
“阿玖又不是神仙。”徐氏抿嘴笑笑,輕輕拉了裴三爺一把,示意他起來。
裴三爺是個樂天派,只沮喪了片刻,便神采飛揚起來,“爹,娘,二哥走了沒什麼,還有我呢!我可比他聰明伶俐討人喜歡多了,有我膝下承歡,保管二老天天笑口常開!”
“誰希罕你呀,我和你爹要小孫子,小孫女,懂不懂?”方夫人被他逗樂了,好心情的開起玩笑。
“小孫子小孫女,這有何難?給您再生一個!”裴三爺拍了胸脯。
這下子,不只方夫人,連裴太守臉上也有了笑意。
裴二爺重又帶著妻兒拜過父母,灑淚而別。
裴三爺和徐氏則是帶著三個兒子,一直要把二哥二嫂和孩子們送上船。
裴二爺、裴三爺一行人出了屋門,行走在院子中間光潔的白石甬路上,慢慢的,出了院子,看不見了。
兒子的身影、孫子的身影、小阿玖的身影,漸行漸遠,遠離了視線。方夫人傷感的想要落淚,裴太守卻是捋起鬍子感慨,“這下子,老林可該得意了!”
中郎和中郎媳婦要住到他家,他不得美壞了呀。
兩親家,多年好友,這般爭風吃醋!方夫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