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比他早睡、比他晚起,根本很少有這種機會。
將他的臉看得仔細,齊妃舫更加覺得他配自己實在可惜了,這麼一個不錯的男人何必讓她糟蹋!失神之際,她想起過去也經常看見母親睡在沙發上,盼望父親前來,每每她都是又難過又氣憤地要母親進房睡,可是母親偏不,執意非等到父親來不可;但換來的還不是夜夜難眠。
所以對父親,她始終沒好感,但對母親的執著與傻勁,她也不能諒解。
難道就因為愛得比較多,註定就得受另一方的氣?
驀然回神,齊妃舫把於薄海和母親的心境重疊了,此刻的她不也正做著與父親相同的事嗎?
那個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父親,是她最不齒的;沒想到如今的她也是這麼對待於薄海,那她與父親又有何兩樣?
想要個不會有麻煩的異國之戀,就順手拖一個人下海當墊背等到對方真的付出真感情,就想一腳踢開,瀟灑離去。
這樣,她與自己筆下遭她批評的男人有何不同?
她不過是以女人的身分做著與其它男人相同的事罷了!
不知不覺,眼淚悄悄淌在臉上。
“哭什麼?”一聲溫柔的問語隨著指尖的撫觸而來。
齊妃舫沒有答腔,直拉著他的手,不停落淚。
於薄海坐起身,抱著她回房,“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先睡一會兒,等有精神了,再告訴我,我會幫你想辦法,好不好?”
齊妃舫拉著他的衣襬不肯放,然後一手拍拍自己床的另一邊。
於薄海瞅著她一會兒,不發一語地躺下。齊妃舫自然地偎入他懷裡,讓他有節奏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自己入睡。
她清楚的,縱使嘴巴不說,她的身體卻十分懷念於薄海的擁抱與關懷。
正因為對他有感覺,所以這男人才讓她很疑惑。
直至熟睡之後,齊妃舫抓著於薄海衣服的手仍沒放開。
清晨的風總是有點涼。
風拂過她的臉,喚醒了她的精神。
眼睛先是眨了眨,最後才睜開,映入眼簾的是於薄海俊俏的臉。
過去要她早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沒想到昨晚七點多偎在他懷裡,竟讓她一夜好眠到天亮。
齊妃舫嘴角不禁揚高几度,又好奇地伸手玩弄於薄海的頭髮,伸入他發內又搓又揉地,也不見他醒來,玩性大起的齊妃舫乾脆兩隻手一塊用上,捏著他的雙頰。
不信這樣他還不醒。
果然,雙頰都快紅了,於薄海才吐出幾個字,“玩夠了吧?”
齊妃舫這才肯放過他,“睡得很好喔?”
“沒睡多少。”於薄海張開眼睛老實說。
昨晚,他不否認自己讓妃舫的舉止弄得心裡七上八下,早上才一副不想理自己的模樣,晚上回來就有些改變,竟肯主動靠近他。
讓他又喜又憂。
喜的是妃舫開始肯對自己認真,憂的是不知何時妃舫又會轉身離開他。
對妃舫,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絕不同於其它的女人,若是她要離開,他想,什麼理由也挽回不了她的。
就算如此,他仍要妃舫。
因為愛她,他甘願冒險。
“為什麼?”
於薄海以手代梳,細細梳開她的發,希望也能借此解開她的心結。
“因為怕閉上眼會失去你。”
兩人相識短短數日,當他動身要來臺灣時,好友還勸他不要太沖動,更不要盲目而行,但他問過自己的心了,他一點也不衝動,也不盲目,或許他對妃舫的感情一下子的確放得太重,但他對她,絕對不假。
他清楚的,妃舫對他亦有情,只是她父親的事令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