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頭兒,如今黃河上的渡船早就都清空了,沒了船,那些人想過黃河簡直是做夢!”
“倒也是。”當中滿臉橫肉的頭兒點了點頭,他叫鄧典,乃是汴州守軍中的一個什長,自從二十多天前那檔子事兒之後,他們接到上頭的命令,數百人分散在黃河沿岸和汴州附近,查詢是否有遺漏的過河災民。
“王三、孫茂琨,你們幸虧是跟著老子,不然若是跟著別人去了黃天蕩操練那些泥腿子,哪有這麼舒服的日子。”
一旁的兩人趕緊恭維道,“那是,那是,這都是託了頭兒的福,也是咱哥幾個運氣好。”
“呸!”鄧典吐了口唾沫,“想什麼呢?若不是我那妹夫體恤我,這麼好的差事能輪得到你?”年初的時候,鄧典將自己的親妹送給汴州一個副將做妾,這次汴州守軍派人出來巡察,他特意跑去找妹妹給副將吹了耳邊風,此事在那副將眼裡不過是小事一樁,那小妾也有幾分姿色,副將對其甚是上心,自然一口應允。
“是是是,瞧我這張臭嘴!”孫茂琨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堆笑道,“頭兒,你說這些日子也瞧不見有什麼災民了,咱們怎麼還沒接到回去的命令?”
鄧典心裡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不能在手下面前丟了面子,“你懂什麼!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是,頭兒。”
“頭兒,那今晚咱們......”一旁的王三湊過來問道。
鄧典皺眉思索了一下,這破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酒館什麼的了。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想的,真應該求妹夫把自己留在汴州,最起碼汴州什麼都有。不過轉念一想,若是在汴州也就沒有這麼好的撈油水的機會了。
這些日子,鄧典一行人在這附近截住了好幾撥上次從對岸渡河過來的漏網之魚,那些人中沒銀子的自然是被抓起來押去黃天蕩;手中有點錢財的,自然也都到了自己這行人的口袋裡,自己則給對方一條生路。當然,這生路不過是暫時的罷了,自己會知會另一支附近的隊伍,讓他們去截住這些人,自己已經給了他們生路,但是他們被另一撥兵卒抓了,就怪不到他頭上了。
說起來,昨日自己手下的另外七個人也該從黃天蕩折返回來了,鄧典心中暗道。
“頭兒......”王三見鄧典沒有回答,便又叫了一聲。
“花酒就不喝了,別再誤了事兒,不過吃頓好的還是可以的。”
“頭兒英明!”
三人大笑著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