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聲都消弭在雜亂的背景音中。陳瑛在出發後就把這支配合了幾天的分隊打散,分遣隊按小隊編組,他原本的下屬則編成兩個戰鬥組,互相間有間隔,以竹哨和鳥鳴聯絡策應,陳瑛給火器隊的命令是瞄準再開火,因為只有一次射擊的機會,而給殺手隊的命令則是以衝擊代替
陳瑛這組總共三十多人,由一個小隊的鴛鴦陣打頭,排出了兩個小三才陣,火槍兵在中間後方和兩翼行進。眼前一片朦朧的白色,十步外就變得十分模糊, 他們已經走過了四里的距離,周圍都開啟了鍋,東面那邊傳來喇叭槍特有的低沉爆響,白霧中慘叫連連,陳瑛很驚訝自己這個戰鬥組竟然一個敵人都沒遇到,有兩次碰到的居然是走歪了的友軍,讓他們虛驚一場。他心中大致估摸著離後金大營已經不遠了。
幾支箭嗖嗖的從側面穿出霧霾,噗噗的插在地上,也不知哪裡飛來的,士兵繼續往前行走,陳瑛隨手抓起一支箭,是帶三寸箭鏃的菠菜葉狀破甲錐,這玩意近距離挨一箭可夠受的。
陳瑛丟下箭支,拿著旗槍走在前面,他是這個戰鬥組的組長,也是小三才陣的一部分,走在最前面的位置,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盯著周圍,火槍兵的槍托都頂在肩膀上,隨時準備發射,殺手隊的盾牌手乾脆就是提著標槍,腰刀架在盾牌刀架上。
這樣又繼續走了五十步左右,兩翼的交戰地區似乎離得遠了,陳瑛心中有點發虛,他不知道走到了哪裡,跟著大家一起打還放心點。看著周圍計程車兵,一個個也緊張萬分。
他剛要讓隊伍停下,前方約十步外突然出現一個黑影,陳瑛手中有一把短銃,他一時還沒想好是否要打,萬一又是友軍,打錯了可是大事。
那邊那人顯然也有些錯愕,雙方就這樣都愣了一下神,就這短短時間。那黑影的旁邊又出現了一排人影。
“長風!”陳瑛大聲喊出口令。
那邊當頭的黑影右手一動,陳瑛與後金兵交戰多次。一看就是抽飛斧的動作,口中大喝一聲:“是韃子。射擊!”
砰砰的槍聲響成一片,早已過度緊張的明軍火槍手對著那堆黑影一通亂射,那邊一片慘叫,七八個黑影扭動著倒下,後面緊跟著就冒出更多的黑影,旋轉的飛斧飛劍破空而來,明軍中也連聲慘叫。
陳瑛馬上蹲低身子,迅速的插回短銃,順勢就抽出鞓帶上的飛斧。往對面最近那人砸去,飛斧和盾牌兵的標槍帶著風聲飛過去。
陳瑛也不看有沒有打中,大吼一聲,“殺!”
殺手隊剩餘人手齊聲呼應,挺起兵器往對面猛衝而去,射擊完的火槍兵也抽出腰刀一擁而上,對面的後金兵在濃霧中尖聲怪叫,毫不畏懼的衝上來廝殺,各種兵器攪動著空中的霧氣。帶起一陣陣血珠。
雙方都不知道對方的人數,一場沒頭沒腦的小規模遭遇戰就此展開,同樣充滿鬥志和信心的雙方拼死力戰,在白霧中大聲嚎叫著肉搏。隨著人數的增加。從有陣形的長兵器對刺變成了亂戰,交戰處人影紛亂,沒有了任何陣形。雙方士兵憑著本能攻擊那些身邊的敵人。就跟打架一樣,這樣的小型戰鬥往往比大規模陣戰激烈。
留在後面的副組長吹起竹哨。向周圍請求增援,眼前冒出的後金兵越來越多。副組長的哨子聲越發焦急。陳瑛用旗槍殺死一個蒙古人後,調頭還不及看清眼前,一把順刀就撲面而來,陳瑛下意識的往後一仰,那順刀在他的頸部頓項的鐵葉上帶起一片火星,陳瑛堪堪躲過,他連連退後,要拉開距離用旗槍攻擊,那個後金兵緊追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再揮刀,旁邊猛地衝出一個火槍兵,將那後金兵撲倒在地上,用匕首一頓亂捅。
陳瑛轉頭四處尋找目標,又與一個拿大刀的後金兵戰在一起,打了不幾下,陳瑛頭盔上當一聲大響,他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就往地上倒去,一個不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