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避開他。。
“不如擠了他,他看不起咱們這些人。”
“不行,兩敗俱傷划不來。”
“那……我們……”
“不理睬他們就是。丫頭們,你們奏你們的樂。”
琵琶與蕭聲合奏,奏出一曲淒涼的調子。絃聲抖切,蕭音嗚咽,似在訴說人間的不平事,向上蒼訴說不幸與哀傷。
接著,一個女人用無限悲涼的音調唱道:“亭皋木葉下,重陽近,又是搗衣秋。奈愁入庚腸者侵潘鬃,謾替黃花,花也應羞。楚天晚,白頻煙盡處,紅寥水邊頭。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四樓。玉容知安否?紅箋共錦字,兩處悠悠。空恨碧雲離合,青鳥沉浮。向風前懊惱。芳心一點,寸眉兩葉,禁甚閒愁?情到不堪言處,分付東流。”
柏青山深感詫異,心中一動。這是一首宋朝曾任太常少卿,後貶房州別駕,晚監南獄廟主管祟福宮的張末,所留下少數傳世詞中的一首“風流子”。張末,字又潛,傳詞甚少,詞甚少詞風近柳水,知者不多,出於歌妓之口,確是異數。
他本想挑起雙方火併,聽到這首詞,他改變了主意,免了一場可能波及這些歌妓的惡鬥。
一艘快船追上來了,有人喝問:“停下,什麼人在船上?”
“金華府鴻興寶號的楊爺,在船上宴客。”茭白船的人高聲答。
“編戶幾號?”對方詢問船藉。
“一O九O。編戶宙字。”
巡江的船終於過去了,並未有人登船查問。
柏青山已離開了茭白船,掛在巡江小艇後,隨船下航。他聽說過禿蚊鄭達遠其人,猜想這人定然與竹林灣徐八爺有淵源,跟著禿蚊的船走,很可能到達竹林灣徐家。
船上共有十二個人,全都是穿了水靠的好漢。四支長槳分由四人划動,船破水而行勢如勁矢離弦。船下的柏青山一手輕搭住舵軸,腦袋露出水面,可清晰地聽清船上人的說話。
坐在右舷坐板上的一名大漢,不住向右側的黑暗江面用目光搜視,向同伴道:“老三,怎麼不見山海夜叉那些東西的船?水鬼錢江聽說仍然躲在九姓漁戶的茭白船上,咱們怎知他藏在哪一艘船上呢?”
“反正上下水路皆已封鎖,明天搜查所有的茭白船,哪怕他們飛上天去不成?你放心啦!今晚咱們滿江搜,他們必定不敢妄動,嚇住他們便成,用不著咱們去搜,擒殺他們,不是咱們兄弟的事。”
“真怪,禹大嫂一家,怎麼連人帶船全藏得蹤跡不見?到底是誰弄走了她們?”
“大家都猜想是青面獸,我看靠不住。”
“為何靠不住?”
“青面獸今天發瘋似的向賊丐焦廷那群惰平索人,如果真是他將人和船擄走了,恐怕早就駛往金華去啦!還留在此地與各路人馬結怨?”
“你知道個屁!這叫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明裡向群雄索人,暗中悄悄將人和船帶走。哼!誰不知青面獸詭計多端?”
“依我看,蘭灣鄭家的嫌疑最大。”
“怎見得?”
“三條河道中,目下一天之內,各路群雄已幾乎搜遍每一寸河水,卻毫無蹤跡可尋。可是,有兩處地方卻沒有人敢前往搜查。”
“你是指蘭灣鄭家與竹林灣徐家?”
“不錯。”
“哼!明天就有人敢前往搜尋了。”
“誰敢去太歲頭上動土?至少咱們的長上就有所顧忌。”
“你等著瞧好了,咱們的長上為了十萬金珠,非去不可……
咦!前面有船,不懸燈夜航,不是好路數……”
話末完,對面傳來了叫聲:“隱龍。”
“潛蚊,是方大哥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