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了人,是她性子高傲,不肯聽勸,要嚼舌、要自殘,她們都是沒武功的女子,誰阻得了。長長的針在穎兒免錢晃幾晃,嚇足了她,方麼麼才緩緩下針。
針緩緩刺入肌肉裡是什麼感覺?是痛徹心扉、是刨骨椎心,是想一頭撞死的疼痛啊!
咬唇,穎兒驕傲得連尖叫都不肯,針送進皮裡一吋再一吋,方嬤嬤存心凌遲,存心要她死。
穎兒全身肌肉繃緊。她知,肌理越緊,針落越痛,只不過,那是自然反射,她控不住啊!
疼痛像狂潮,一波波襲來,她被打進萬劫不復的地獄裡,意識逐地渙散,折磨……任她一身功夫,也捱不過?
“駙馬,非我多心,你想想,那些宮娥,哪個是會武功的,誰堪得起在烈日下曬上一個時辰?知不知,到現在,桃紅還躺在床上病著,就算不心疼桃紅,你也該心疼她是玉寧公主的身邊人吶!”
皇后苦口婆心,可這個駙馬爺不動容,聖旨下,他等不到穎兒回門,居然又上奏皇帝,直奔後宮。
“這事,是穎兒莽撞。”宇淵面無表情,心似火烤,若穎兒有個閃失,退婚,他不是做不出來。
“莽撞,駙馬就給這兩個字嗎?這丫頭的桀騖不馴我是見識到了,留宮二日,不管我怎麼說,她都一臉孤傲,仿彿錯的全是旁人,她半分責任都沒有,爾後,我真不知方嬤嬤要怎麼才鎮壓得了她。”
穎兒不需要鎮壓,她是親人,不是下人。這話在他唇舌間繞過,卻沒出口。
不辯駁,並非贊同,他是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復雜,他只想安全把穎兒帶回府。
“不想旁人動她的藥圃,大可好好說,桃紅是我從小看到大,怎麼說,也是個平和說理的人,怎一碰上駙馬爺的人,就落得這副模樣?我知道,這錯不能算在駙馬身上,可府上有這樣一號危險人物,玉寧公主將來的安全,我敢指望嗎?”
“我會讓穎兒留在探月樓,不四處走動。”
“把人隔開……這倒是一個法兒。不過,她的藥圃不是還在衡恰閣前?”
“我會命人將藥圃挪開。”一再退讓,他要保的是穎兒的性命。
“所以,我可以相信玉寧公主不會被紀穎傷害?”她把穎兒當暴徒了。
“是。”
“好吧,我且相信駙馬一回。來人啊,把紀穎帶上來。”
穎兒被帶上來,她眼神煥散,全身汗涔涔,痛不褪,留在骨子裡,壓迫她的神經,那一百針……好幾次,她熬不住;好幾次,她真的想咬舌,只是呵,倔傲支撐著她,逼自己不輸。
是的,她不死在這裡,不教人如願。
她讓兩個人攙扶著,走到皇后面前時,被強壓跪地,不,說強壓,是言過其實了,她們一鬆手,她再沒有力氣站立。
“穎兒。”宇淵憂心輕喚。
是少爺嗎?不,是幻覺,痛到底,什麼人都會出現,她甚至看見爹孃對她招手。恍恍惚惚,茫茫然然,她在大海間沉浮,再痛一陣,她就要沒頂了。
“穎兒。”他蹲到她身前,抱起穎兒,她全身又溼又冰,是病了嗎?還是被宮裡的陣仗嚇傻?
又聽見少爺的聲音?不是幻覺嗎?她努力讓眼光在宇淵身上聚焦。真的是少爺?恍如隔世呀,他來救她……他畢竟沒拋棄她……
“沒事了,我馬上帶你回府。”
他的笑是真的、他的存在也是真的,她的手包在他的大手裡,她的身在他寬寬厚厚的胸膛前,少爺,不是幻想。
再靠近一點,靠得兩人無間隙。他常說,她是好大膽的姑娘,可這回,她被嚇壞了。
“怎會沒事?駙馬爺好大的忘性,你和哀家是怎麼談定的?”皇后丟擲
眼神,宮娥捧著一盅藥碗,走到穎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