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川凌抬頭,見久別重逢的同期,手臂比之以前更加有力健壯,面容和神情也不盡相同,可眼眸眨動間,還是流露出無言的關心。
宮川凌站起身體,吐槽道:“你好像閃現一樣,瞬間就來到了這裡。”
諸伏景光把輪椅一放:“別浪費我的時間。”
“是~”宮川凌拉長語調。
“你好,兩位嗎?”
兩人進了烤肉店,前臺小姐問道。
“嗯,有包間嗎?”
“這邊請。”
進了私密性的包間後,宮川凌看見諸伏景光的神情放鬆了些。
他懂了什麼,衝對方眨了下眼。
諸伏景光的表情柔化,一瞬間又變成了警校時的溫柔警官,他注視著宮川凌,用口型喊道:“凌。”
宮川凌點了下自己的額頭,“是我哦,好久不見。”
這裡不適合大段的交流,所以兩人僅僅是打了招呼後——不是羽仁凌和蘇格蘭,而是宮川凌和諸伏景光——就恢復了各自該有的樣子。
諸伏景光說:“把琴酒的情報處理了。”
宮川凌知道他擔心自己,“好吧,現在就開始。”
他點開琴酒給他發的檔案,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著就頭疼,不過能知道些瑣碎的資訊,還是琴酒不想讓情報組知道的,所以宮川凌倒也不排斥。
他處理起情報來很專心,如果旁邊是真正的組織代號成員,他還會留一分心眼,不過是諸伏景光,他就以效率為主,全身心投入了。
投入的時間過的很快,某一刻,宮川凌回過神,想到房間還有個人時,才用餘光看了諸伏景光一眼。
但這一看,卻讓他愣住了。
此刻兩人點的東西還沒上,諸伏景光坐在那裡,低著頭,盯著自己的手出神。
是右手。
拿槍的那隻手。
——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親手殺了一個那麼小的孩子。
那是諸伏景光在任何情況下,都會賭上性命去救的人。
卻被蘇格蘭毫不猶豫地殺掉了。
蘇格蘭可以在人前肆意地揮起屠刀,沒有同理心,蔑視人命,但諸伏景光要在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中感到無盡的愧疚和痛苦。
宮川凌沉默著。
如果自己去早一點的話……
不,那是琴酒對景光的考驗,沒有那個小女孩,還會有千千萬萬的小女孩。
但是……想到那女孩輕輕喊“媽媽”的樣子,宮川凌還是感到心中一陣絞痛。
可他不該在景光表面表現出來分毫,因為這一分痛苦,都會讓景光更加絕望。
此時此刻,他該做點什麼?
如果zero在這裡,又會怎麼安慰景光?
不。
景光需要的是安慰嗎?
不是。
宮川凌忽然說:“我為我之前的傲慢道歉。”
諸伏景光的思緒被打斷,他驚愕地望向宮川凌。
“在那裡。”宮川凌指向牆壁上的防火標識。
火……
“諸伏景光,你這樣的人,當警察就是送死!”那一天,凌的話,又在耳邊迴響起。
諸伏景光的眼睛慢慢睜大,心跳也快了幾拍:“你……”
“你以前,在保護這個……”宮川凌指了下自己,低聲說。
以前,諸伏景光在保護具體的人。
“而現在,你在守護這個……”他的手指,點到桌角裝飾的櫻花圖案。
現在,諸伏景光在守護他的國家。
黑髮青年抬手,做了一個隱晦的警察間的致敬手勢,眼神堅定又明亮:“你可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