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根源就在考成法。
之所以張居正的考成法沒有杜絕後世的黨爭,一者是被後人荒廢了,再者也是因為張氏考成法缺乏具體的資料標準,使得考功令史的主觀意見便得太過重要,摻入了太多的非客觀成分,反倒變成了黨爭時候的工具。
而朱慈烺的考成法卻以客觀事實為根本,儘量排除個人主觀因素,所以就算有人要藉此打擊政敵,也不可能顛倒黑白。譬如吳偉業這事,若是最後他拿出了自己的確滿足任職要求,那個攻擊他怠政的御史很可能就要反坐。
朱慈烺道:“現在左良玉的死訊還沒傳開,先給他點甜頭,讓左鎮諸將穩一穩。咱們先把北直的仗打完,然後慢慢料理湖廣。”
“殿下,莫不然先加袁繼鹹湖廣總督之職,壓住左鎮?”孫傳庭自認自己沒有結黨的私心,故而也不擔心這個時候舉薦一方督撫犯了忌諱。
朱慈烺看了看李遇知和蔣德璟,見他們沒有意見,方才道:“袁繼鹹德行操守足以堪任。如果湖廣沒有亂,他去安民佈政是沒有問題的,但現在形勢不明,恐怕有些不合適。我的意思是,派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去督師湖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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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四 吟到真詩喜欲狂(八)
明朝藩鎮肇於天啟朝,成於崇禎初年。
在崇禎十年左右,各鎮武將或是不聽調派,或是陽奉陰違,仍會被督師斬於陣前。而到了崇禎末年,鎮將非但不遵督師號令,甚至連聖旨都不管了。
到崇禎十八年這個原歷史劇本中不存在的年份,甚至連文官都不聽聖旨了。
這種情況,簡直就是國家覆滅的情形。
人人都存有這種怨念,反倒是皇太子朱慈烺已經很滿足了:果然有了對比就有了心理平衡。
史可法拿到了督師湖廣的任命,袁繼鹹拿到了總督鳳陽的任命,馬士英莫名其妙拿到了南京兵部尚書的位置。至於何騰蛟則被髮往雲南當巡撫去了。
朝廷的這一輪人事任命實在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連崇禎都看不明白兒子的這番調動。
“史可法是東林,左良玉也是依附東林侯恂出身,這兩人若是沆瀣一氣,如何是好?”崇禎在偏殿召見了自己的長子,直接問道。
“父皇,東林也並非鐵板一塊。”朱慈烺有了田存善在江南活動,對東林黨內部也清楚了許多。
東林以書院為起點,雖是南人為主的,但隨著勢力的擴張,勢必要引入其他地方計程車子。這些士子到了今日,也輪上了東林骨幹的位置,故而在東林內部也有地域之分。侯恂和史可法都並非真正的江南人士,自然是屬於東林中與黨魁不同的一派。
崇禎並不知道這些秘辛,不過還是自以為明白地點了點頭,道:“史可法能制衡左良玉麼?”他只以為史可法與左良玉分立兩派,卻不知朱慈烺原本就沒考慮這個問題。
因為左良玉一死,楚鎮與東林的聯絡自然就斷了。
派史可法督師湖廣。只是一個表態。
如果史可法去了湖廣,自然是忠於朝廷的,是不相信謠言的。如果他不肯去,則表明他對“謠言”持肯定態度,那就是站隊問題了。這點任何一個江南士子都明白,所以只要史可法奉旨前往九江,東林黨內的分裂也就呈上桌面了。
馬士英前往南京出任兵部尚書這個實職,看似撿了一個便宜,卻是一面被人攻訐的盾牌。如此一來,黨爭造成的混亂就會更大。暴露出來的立場也就更細化。
更何況,朱慈烺看中的是這個人的斂財能力。
此人在崇禎五年巡撫宣府,到任才一個月就檄取公帑千金,饋遺朝貴。後來他被鎮守太監王坤告發,坐遣戍。當時還頗有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