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膽敢違抗者,以通敵論處。其刑罰最重者為族滅,輕者也是流放萬里。
——又是一個古國覆滅了。
陸素瑤在關心交趾戰事的時候曾經下功夫讀了許多南洋諸藩的書籍,知道三佛齊也是經歷了唐宋的古國。歷來修貢不絕。如今只因為幾棵樹,大明天子一句話,這個古國便再難有自己的祭祀,想想真是有些……小激動呢!
“其地以交趾布政司兼領,土流並用。”朱慈烺道:“但橡膠樹必須種活!從隆景八年開始,橡膠樹存量與割膠量,計入交趾布政司考成範圍。”
陸素瑤不由同情遠在西南的交趾布政司諸公,他們還沒見到橡膠樹,就已經被緊緊拴在上面了。不過吏部大概會更加鬱悶。因為但凡這種持續性開採的廠園,他們都得每年派人去核查,那可是三佛齊啊!
朱慈烺微笑道:“荊王這回算是立了大功。”
此時是隆景六年的九月,荊王朱和至已經返回了亞洲,正在永明城進行休整,等待海風,尤其是要總結這次航海繪製的海圖,申請朝廷在幾個適宜定居點進行墾荒移民。修建船廠,作為東行的重要補給據點。
當北京的聖旨傳到日本之後。朱和至更是歸心似箭。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看不起的淚樹在皇帝眼中十分重要,甚至直接給這種樹起了一個名字:橡膠樹。
九月二十一,北風終於來了。荊王的十艘大船與三十艘小船在北海艦隊的護送之下,駛往西南。其中載著橡膠樹的那艘大船過了日本之後徑直南下,在臺海艦隊的保護下前往南洋。荊王船隊的其他船隻。則轉折北上,前往天津港。
朱和至在長達三年的旅途中,已經從一個青澀小夥子成長為果斷堅毅的老船長。此刻,他站在船樓,眺望海平線處隱隱露出的黑點。那是大陸的標記,是故鄉的身影。他深吸了一口家鄉的海風,感受著不同於北太平洋的氣息。
“王爺,前面是船隊!”瞭望手傳來訊息。
朱和至端起千里鏡仔細觀察,方才發現自己以為的陸地果然是一排戰船。
“上風口靠過去。”朱和至道。
他的指令很快就得到了貫徹,船隊徐徐轉彎,以搶佔上風的姿態駛向那支來歷不明的船隊。
大海另一頭的船隊也發現了荊王船隊的動向,艦長看得心頭髮寒,連忙傳令道:“速速派出聯絡船!讓荊王殿下降帆恭候聖駕。我艦隊轉向,搶佔上風!”
艦長沒有語無倫次,大明皇帝朱慈烺就正乘坐在這艘戰艦上,左手邊是武備大學教授楊威中校,右手邊是六歲皇次子朱和圻。
“陛下,前方有支艦隊,從規模上看應該是荊王船隊。微臣已經命人前往聯絡核實。”東海艦隊總兵官施琅上前稟報道。
“可。”朱慈烺點了點頭。
這回他可不是心血來潮要出海遊玩,而是要發出一個明顯的訊號:日後大明將從陸地走向海洋。征服海洋的人,也將成為名載史冊的英雄。
在這艘東海艦隊旗艦的船艙裡,還有朱慈烺為荊王朱和至準備的嘉獎:移藩美洲西海岸的舊金山——當然,這個名字將被改成東荊府。從原時空的阿拉斯加到南下加利福尼亞半島的廣袤區域,都將歸屬於美洲都指揮使司管轄。
朱和至則將是美洲都司的首任指揮使,以及北美艦隊總兵官。
現在正在下令搶佔上風的朱和至對皇帝的決定渾然無知,他只知道在海上不能落入下風,否則屍骨無存。相比太平洋上的狂風暴雨,真正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卻是西班牙海盜的偷襲,從第一次遭遇損失了三條船之後,他就養成了時時佔據上風的習慣。
“殿下!”侍衛衝到朱和至面前:“對面是東海艦隊,他們讓我們降帆候命……”
“東海艦隊可以命令親王麼?”朱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