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悅。
“從法理上來說,”那侍衛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受訓內容,“是可以的。各艦隊在其治海洋麵代表皇帝陛下。”
朱和至有些鬱悶,正待祭出皇帝欽賜的金龍旗,只聽那侍衛又道:“而且傳令船說,皇帝陛下就在東海艦隊旗艦上。”
“你個傻貨!還不去降帆!”朱和至大聲道。
在船上不可能有溫文爾雅這回事。大海大洋在開闊人的心胸同時,也將溫柔和文雅吹磨殆盡。這裡不是文人雅士的後花園,而是鬥士們的廝殺場。
兩支船隊相接之後,朱和至從小船登上了東海艦隊旗艦,琉球號。
“臣朱和至,拜見陛下。”朱和至上了船,在甲板上見到了身穿藍色便服的朱慈烺。
“荊王立功於絕域,朕心甚慰。坐。”朱慈烺笑道:“美洲風光如何?”
“回陛下,其極北之地終年為冰雪覆蓋。又有森林湖海,景色宜人,然而半年黑夜,半年白晝,與人間不同。”朱和至道:“臣率船隊繼續南下,卻發現美洲西海岸氣候日益詭譎,春夏無雨,而冬日雨水頗豐,恐怕不易稼穡。”
這便是地中海氣候的影響。
“美洲地闊八千乃至萬里,縱長萬貳仟裡,荊藩所見不過是美洲一邊一角,其內陸卻有有極適宜種植作物的沃土,不下千里。”朱慈烺道。
朱和至對於皇帝的斷言沒有任何懷疑。所謂聖人,不就應該是不窺牅而知天下麼!何況這一路行去,發現皇帝陛下對沿途特別地形都做了標記,不論是博覽群書還是生而知之,都足以讓人信服。
“朕有意讓你經營美洲,你意下如何?”朱慈烺問道。
朱和至略一遲疑,道:“臣敢不盡心!”
朱慈烺敏感地發現了朱和至的遲疑,笑道:“美洲廣闊,甚至自立一國都可以,你這是與朕共天下了。”
“臣豈敢!”朱和至嚇得跪倒在地:“和至是陛下的侄兒,亦是陛下的臣民,披肝瀝膽只為陛下開疆拓土,豈敢存此不臣之心!陛下明鑑啊!”
朱慈烺抬了抬手,很滿意朱和至的反應,笑道:“其實這天下本就不是朕一人的。從上古三代而至於今,華夏既有禮儀之大,又有服章之美,豈是一人之力?你遠在異域,只要忠於華夏,忠於大明,不叫四夷亂華謀夏,朕便足以放心了。”
朱和至眼淚都流了出來:“臣愚魯,只知道忠於陛下。”
朱慈烺知道這種話沒辦法硬灌給這個時代的人,他們還留存著信仰,而皇帝就是這個信仰的載體。
楊威站在皇帝身側,看著荊王的反應,心中隱約覺得這人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開拓者。遠在泰東之地的美洲,與大明一年能有一兩次通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正需要一個殺伐果敢,不受傳統道德約束者前往主事。
孝子賢孫固然可以守成,但要開拓卻不容易。
——不過往好處想,說不定這是荊王少年老成,城府極深,故意做出來的姿態呢?
楊威安慰自己。
“這位是武備大學教授,楊威中校。” 朱慈烺道:“收納美洲之地以為屏障便是他的諫言,故而朕叫他一起來了。”
楊威上前一步,向荊王行禮致敬,道:“微臣可否向大王徵詢一二?”
荊王自然是絕無隱瞞。(未完待續。。)
七零伍 潛在的敵人
楊威主要想了解的就是美洲的地理環境。自從他執掌武備大學的戰略系之後,對各個國家的歷史和現狀都有一定的涉獵,這讓他的生活輕鬆愉快,像是達成了幼年時候的期盼,享受一份清閒的文職工作,同時還有高額的退休金朝他招手。
在另一方面,楊威卻也擔負起了沉重的負擔。他幾經推演,相信大明始終要與歐洲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