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助手就是錦衣衛的密探。
錦衣衛邁出國門之後最大的困擾就是人種。
好在這個時代並沒有民族國家這個概念,在南洋有大量的土人願意為大明效力——只要大明肯給真金白銀。相對而言更貼近文明國家的歐洲人卻已經在家族的基礎上有了國家的萌芽,除非能夠拉攏整個家族成為大明的盟友,否則很難找到有價值的合作者。
儘管拓展情報網的工作進展緩慢,但凡事總得從點滴做起,不能因為進展差強人意就索性放棄。
這個奧托?布勞恩就是“點滴”。
臺南縣警察很容易就找了個藉口,從旅舍帶走了茫然無措的奧托?布勞恩。他面臨的指控包括:走私,意圖偷渡,以及冒充公職人員欺騙大明官府。
“我可以對著耶穌基督發誓,我真的是馬尼拉的使者,督軍撒比尼安諾的信使。”奧托?布勞恩被帶進行刑房的時候,只看了一眼那些佈滿血跡和鏽跡的刑具,就癱倒在地大聲哭了出來:“我發誓。這是我最真實的身份了!”
……
“張老哥,那些西人就沒想過這種人壓根見不到聖上?”
“李兄啊,那些人還以為我堂堂天朝與南洋諸夷一般呢。你指望他們懂這個?”
兩位掌刑千戶一邊聊著,一邊收拾刑具。他們其實並沒有動用肉刑,只是簡單的精神施壓就讓那個號稱是督軍特使的年輕人徹底崩潰了。因為崩潰得太過徹底,這人多半是廢了,不過他面臨的命運並不會太複雜——不是被秘密處死,就是發配到某個礦場做苦力。
不過奧托?布萊恩的供述得到了認可,錦衣衛確定他是為了和平而來,雖然這種和平是撒比尼安諾一廂情願。
“說起來,張兄試過那些泰西女子沒有?”李千戶壓低聲音:“聽說城裡來了幾個。”
“早去試過了,並非真的泰西人。”張千戶故作不屑道:“其實是荷蘭人與日本人的雜種。這些人在日本呆不下去,只能到臺灣來謀個生路,類似泰西人而已。”
“那可就沒什麼意思了。”李千戶意興闌珊。
“不過叫得還真是……嘿嘿。”張千戶臉上露出“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笑容。
兩人還要繼續閒話,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裡是錦衣衛的黑獄,等閒沒人會來,一旦有人來,必然官帽比兩個掌刑千戶大。
“上峰有令,帶人犯奧托?布勞恩去知府衙門。”來者一身校尉裝扮,手持腰牌,顯然是個跑腿的。
這種人可比真正的上司更要小心應付。(未完待續。。)
七零九 密探
就連奧托?布勞恩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最終還是順利抵達北京。
看著北京城高聳的城牆,一眼看不到邊際,讓奧托深為震撼。
在歐洲,城堡兼具行政中心和軍事用途,城堡內不會有如此之多的居民。奧托這種沒見識沒知識的破落戶,只把北京城的居民都理解成了皇帝的私有財產,類似僕人和雜役,難免對這個帝國的統治者更加的敬畏。
“我能見到皇帝陛下麼?”布勞恩低聲詢問押送他的錦衣衛校尉。他曾經嘗試著色誘這個校尉,不過這個校尉不喜男風,結果適得其反,一路上對他很不客氣。
負責翻譯的西語系通事當然知道這事,但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並沒有節外生枝。
“就你?”校尉啐到:“豬狗一樣的東西竟然也想面見聖上?啊呸!”
這校尉說得如此粗俗,以至於年輕的通事都不好意思直譯了。
“你見不到聖上,能見個鎮撫使就不錯了。”這個學生新近分到錦衣衛,也算對錦衣衛有所瞭解。
當初錦衣衛的活動範圍只在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