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動了動,我抿了抿唇,橫心說:“你也……不要再匯錢給我了,我不會收的。”
“我現在自食其力,過得也挺好……”
“我的日子沒有你想的這麼辛苦,雖然和以前比起來,確實是困難了一點,不過也不需要一定是錦衣玉食才能過日子的。”
他看著我,像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神色有些惶然。
我有些遲疑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偏頭吸了口氣,對著他道:“謝謝您今天的招待。”
第十二回(上)
重生之沉雲奪日 第十二回(上)
那時候的事情,我記得一清二楚。
在那間房裡,鼻間只聞得到那股檀香味,連嗅覺都漸漸麻木了,窗簾被緊緊拉上,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是待在床上。
他只在有人拜訪的時候走出那扇房門,其餘的時間就待在房裡看著我。
我剛開始的時候掙扎得厲害,醒來回神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衝上去咬住他的脖子——我的手被捆在後方,用一條精細小巧的鏈子,像是很容易扯斷一樣,可我試著拉扯了不下百次,除了發出清脆的聲響之外,連床柱都磨損了,那鏈子還是好好的。
他也沒躲,仰躺在床上,等我咬夠瘋夠了,才又慢悠悠地坐了起來,用手慢慢地撫過我咬過的地方,垂著眸子。
罵了他什麼,我倒是記得不清楚了,總之能用上的都用上了,以前覺得粗俗的話全從嘴裡吐了出來。
他臉上依舊是不為所動,像是全然沒聽到一樣。
罵得累了,我就和他好好說,說的沒用,我求也求了不下百遍。那會兒公司正是危機的時候,沒了個主事的人,保不定要亂成什麼樣,而到最後我也搞不清是氣他把我關著還是對我做出那種事情來了。
那段時日就像是完全和外界杜絕了。
就是徐清宏,我也只隱隱約約聽見了他的聲音,只是當我要呼救的時候,他又開門走進房裡,緊緊地、用力地把門合上。
他把吃的放在床邊的矮桌上,從床沿慢慢地挪到中央,然後會先用手背摩挲著我的臉頰,把我從床上扶坐起來,一勺一勺地餵我吃東西,用手擦著從我嘴裡溢位的食物,邊說——祺祺,這些都是你喜歡的。
那時候我真覺得他精神不正常。
我和他爭吵的時候——其實就我一個人在叫罵,罵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他靜靜地坐在對頭的沙發椅上,像是疲勞地歪著頭,偶爾就這麼依著沙發睡了。半夜的時候反而會醒來,然後鬼鬼祟祟地挪到床上——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他除了喘息,一點其他的聲音也沒發出來。
但我也不是每次都保持清醒的,有時候脫了衣服摟著親著,我就迷迷糊糊睡了。
過了十幾天,好容易讓我找到一個機會逃了。
外頭來了客人,我聽見人說話的聲音,很大聲,像是爭吵一樣。
我猛地睜開眼,身上還穿著他的絲綢袍子,從床上辛苦地挪到了床下,卻也只夠得到床邊矮案不遠的地方。我扯著沙啞的嗓子叫喊著,樓下的聲音打住,猛地便聽到連聲“蹬蹬蹬”的腳步聲,像是有個人急急上樓來。
我為了引人注意,將矮案上能扔的東西都用力地往門口扔去。
然而過了好半晌,聲音卻漸漸地止住了,我的心也漸漸涼去了。
沒指望了。
當晚他折騰得厲害,我分不清瘋的到底是他還是我了,只知道整晚上在床上我沒合過眼,他似乎用了藥,堅持了很久,沒一會兒又抱了上來,浴室的溫水淋下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我還是忍不住哭了,只是淚水和清水混在一次,我嚐到苦澀的鹹味時,已經哭得不能自己。
他這麼說——祺祺,你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