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確實向前衝,但卻出現失驚戰馬踩踏步卒的意外,人喊馬嘶,熱乎乎的液體到處飛濺。
騎士和步卒扭在一塊,騎士不成伍,步卒不成行。
一聲尖銳的牛角號響起,持小錘的步卒迅速後退,圓形陣中強弓硬弩手立刻出現,密集雨點般的箭矢呼嘯著射向已經亂做一團的秦兵。
秦兵徹底潰敗,但卻像河流推動的泥沙一般,居然直向圓形陣的一個缺口衝去。
郡尉的臉在扭曲,嘴角在抽搐,這是在那人當活靶子,那人做盾牆。秦兵依舊在向前推進,只是擋在前面的不再是盾,而是秦卒的身體。
一具具鮮活的身體失去生機,化作後來者的階梯,攀登著腳下的死士,南陽守齮與郡尉衝出曹參、周勃佈置的圓陣,而且是俯衝而下。
秦兵像是從“山上”俯衝而下,頗有些勢不可擋的韻味,可惜那是踩著大秦死士的身體打出的勢不可擋。
衝出包圍圈的南陽守齮眼角竟然罕見的流出淚水,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頰。
黑夜當中無人發現,南陽守齮內心複雜,“吾之命乃萬千大秦勇士所救,如此金貴之命如何承受得起?”
黑夜沒有給南陽守齮回答。
郡尉於慌亂中詢問南陽守齮,“齮兄退向何處?”
黑夜或許比價適合思考,南陽守齮在腦海裡快速的閃現著幾個想法。
陽城之西酈縣,那裡有重兵駐守,守將鐵石更是勇猛異常,而西南方向便是宛城,那裡是南陽郡治所,是防禦最完善的城池。
宛城是南陽守長期生活的地方,那裡的一草一木他很熟悉,南陽守在那裡付諸諸多心血,不僅發展農業鼓勵農耕穫爵,更重視農業、水利人才,而且商人比較寬容,竟將宛縣治理的勃勃生機,並將其經驗擴充套件到其他縣,可惜恰逢亂世實施範圍有限。
宛縣的富裕不僅給南陽守以成就,更為堅守宛城打下雄厚的基礎,故而他果斷道,“取道宛城,保城守宛。”
郡尉點頭,立刻喊道,“取道宛城。”
取道宛城四個字口口相傳,快速蔓延下去,但未過多久四個字又回到身邊,郡尉心裡震驚,“萬餘人馬此刻竟只剩不到一千人。”
南陽守齮道,“即是如此,事不宜遲,速回。”
郡尉領諾命,提銀矛頭前開路,欲走小路繞到陽城西南,取大道快速回宛城。
月色朦朧,郡尉縱馬飛馳,銀色的長矛閃著光芒,突然從斜前方殺出一支彪軍,郡尉、南陽守驚恐。
只見此軍為首的一將眸如皓月,隱隱有光,身似松柏,彪悍勁勇,眉宇之間透著一股煞氣,邪者避退。
手中拎著一把冷月雙刃斧,號弒神。身旁的戰旗迎風招展,上書樊字,此將正是樊噲,身後僅有數百兵,但個個彪悍。
在曹參、周勃皆參與大戰時唯獨未見樊噲,原來樊噲埋伏於此,等著就是截殺南陽守。
當有彪軍殺出,郡尉和南陽守皆驚恐,等到看清來者人數,南陽守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眉宇之間竟有自傲之氣,心裡在想,“楚賊害吾至此,今日便拿其首祭天。”
南陽守齮對南陽郡尉輕聲道,“楚賊可惡當屬劉賊,尤其麾下的戰將,自稱麒麟將,這樊字旗幟定為契屠夫,不殺之難以洩憤。”
南陽郡尉點頭,持銀矛掃視樊噲及身後數百人,心中亦是輕鬆無,,他們雖然敗逃,但兵力仍有近千人,多於樊噲。
“屠賊,束手就擒,本郡尉給一痛快。”
哈哈…
樊噲哈哈大笑,“敗軍之將仍如此之狂,不怕閃舌!”
郡尉冷哼一聲,“吾之兵力仍倍之於汝,吾可在汝之救援到前斬之。”
“救援?為何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