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賊,汝以為無援能逃乎?”
“需救援者恐為敗軍之將。”
“休逞口舌之快,可敢與吾單挑。”
“有何不敢,恐其經不住三斧。”
郡尉不屑,挺起銀色長矛直取樊噲,“待吾砍下妝之頭顱,瞧妝何狂?”
眼看南陽郡尉縱馬衝過來,樊噲沒有動,但是手裡的冷月雙刃斧似乎感應到殺氣,在朦朧的月色下散發著寒光。
冷月雙刃斧竟然隱隱有聲,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斬殺助秦之徒。
樊噲忽然一拍胯下戰馬,戰馬長鳴一聲便如風一般疾射而出。
冷月雙刃斧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與銀光碰撞在一起。
小路狹長,二將相遇沒有直接讓兵卒殺在一起,而是直接將與將單挑。
戰馬上交戰,不比陸地,全靠腰腹力量和對平衡的掌握,還有運動中的搏擊之術。
時常在奔跑中狩獵,在屠宰野味時領略動態平衡的樊噲,此刻沒有急著砍殺南陽郡尉。
在朦朧的夜裡,乒乓之聲不絕於耳,十幾回合後,樊噲漸漸熟悉南陽郡尉的搏擊招數,便虛晃一招,直接砍向郡尉的腰部。
郡尉大驚,急忙回矛擋駕。
砰!
勉強擋駕後便是險象環生。
南陽守齮見情況不妙,立刻拔出長劍引兵解救,“殺!殺光賊子。”
在南陽守眼裡,這些人是奪取他們富貴的賊偷,在秦的統治下他是郡守,還是一個超大郡之守,相當於一方小諸侯。
可如果南陽郡被眼前的賊子控制,會有他的好果子嗎,恐怕那些賊子以表示與秦廷的對抗,將他殺掉示威。
畢竟三川郡有例子擺在面前,潁陽城被攻克後直接被屠城,那麼等待他南陽守齮的命運似乎很清晰。
南陽守此刻想的是儘快從這裡回到宛城,依靠宛城的高壘深池堅守,必然可以安然無恙,若楚賊繞過宛城取道武關,那麼他便可以有所作為,一雪前恥。
南陽守揮舞長劍殺來,後面的秦辛各個眼睛裡亦是求生的慾望,在剛才那一番驚心動魄的廝殺後秦卒心中充滿恐懼。
對死亡的恐懼,即便是殺敵獲爵此刻亦無致命吸引力,首先是這些兵卒大多亦無家人,為果腹加入秦軍,有的是被迫由三丁抽一而到這裡。
對那些無家人的秦卒而言,活著是唯一的目的而不再是獲爵,獲爵亦不再是唯一改變命運之途,跟著各地諸侯、將領起事亦能改變命運。
當選擇多樣後,怕死求生之慾望便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