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的,一件衣裳不過小事,況第一次見面也該送個見面禮。就點了點頭。
馬大苗一見應了,立即興奮得不知怎樣,手舞足蹈的,哥哥一聲一聲的叫,叫得趙大賴的表情也有些鬆動,不然說人都喜歡嘴乖的。見成功得了件衣裳,馬大苗又把視線往計軟身上移,剛摸過粽子的手還黏黏的,不擦一下便往計軟的腰間拽:“嫂嫂繡的香囊真好看,俺們都買不起這麼好的綢布呢,只能光纏個五彩的絲線。”
計軟嘴角一抽,快躲過她那髒爪子,馬大苗一抓抓空了,心裡便著火起來,她不就看看嗎?躲什麼躲?她還能拿走不成?!小氣鬼!誰要她的破香囊啊,她這個敗壞門風的婦人早把那香囊染的都是晦氣!
好在計軟看出她臉色不好,趕緊道:“你若是喜歡,我那繡筐裡還有四五個,你吃罷飯了自己挑,只這裡邊裝了雄黃和香藥,你一觸滿手的味道,還怎麼吃飯?”
馬大苗撇了撇嘴道:“誰怕什麼味道?俺又不用手吃飯!”
話落,馬國嚭就變了臉斥道:“沒規沒矩的!誰教你的壞毛病!你一個女子就安安生生的坐著吃飯,東扭西歪的,像什麼樣子,沒頭蒼蠅都比你強!”
被這一斥,馬大苗恨恨瞪了計軟一眼,只得坐正不吭聲了。
馬國嚭訕笑了一聲,對計軟道:“年紀輕不懂規矩,你別介意。”
計軟微笑搖了搖頭。
馬國嚭主動跟趙大賴說話:“大賴昨天回來的?”
趙大賴擰了粗眉道:“六七天前回來的。”
馬國嚭的臉頓時微變,六七天前回來現在才來見他們?狠斜了馬氏一眼,這個臭娘們,養的什麼兒子,人家一點都不把你當回事兒!還親孃呢!有這麼對待親孃的嗎?!心裡的不滿直往上湧。
馬氏被夾的委屈,心裡卻怨上計軟,肯定是她瞞著不告訴大賴,才讓他這麼晚來見她,娶的這媳婦倒是好深的心機。她是大賴的親孃,這事千百年都變不了,計軟就是從外邊娶進來的,能娶就能休!不好好待他們還把她老公往斜道上領!
馬國嚭又試探道:“大賴是做啥生意的?”
趙大賴道:“我就負責個押送,朝中大官皇家過生辰了,我負責把生辰禮押送過去,間或南北間有貨物運送,有重要物件押運,都由我負責,不過掙個跑腿的勞力錢。”
馬國嚭眼發光:“押送給皇家的生辰禮可是好差事,一趟能掙不少錢吧!”
趙大賴冷笑道:“越掙得多的差事,越是刀口下奪命的差事!掙來錢沒命花又有什麼用?”
馬國嚭不迭點頭稱是:“是是,你是個有本事的,俺常跟鄰家的幾戶誇你呢!這麼重要的差事,也就你一身好武藝,能領得了,別人誰敢碰一下!怪不到像高家這樣的大戶器重你呢,他們離了你可不就跟少個臂膀,做什麼都不方便!”
趙大賴冷笑了一聲,不語。
場面又有些冷下來。
對話大致就在這樣持續。一個奉承討好,一個帶理不理,冷言冷語。一個暖場,一個嘲場。一頓飯吃的人人鬱悶在心,直到天色將晚,見兩人也不開口留,這一家子才拖延著不情不願離去。
☆、婆婆和媳婦
到了家,馬國嚭就發上了脾氣,對著馬氏劈頭蓋臉的罵:“你生的好兒子!看他今天怎麼對咱們的!抖抖手都能給他老婆打個十幾兩銀的頭面,我跟他說了那多的好話,卻一分都撈不著!”
馬氏捏著衣角,辨道:“大賴不說給咱交一年的房租嘛,還給苗兒做了件衣裳哩!”
馬國嚭劈頭蓋臉罵道:“那點東西也就你眼皮子淺還當一回事了!他一個身為子女的,孝敬老子不應當應分嗎?!便是告到官府我也有理哩!可你看他今天在我面前是什麼個態度?!把咱這一家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