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大賴同榮哥兒一道做耍,榮哥兒又從內屋裡搬出來一甕竹葉青道:“這是多年前一個內官贈奴的竹葉青,奴一直把它擱在桃樹底下一丈深埋著,今個大官人早來,奴特意讓人挖了出來,專為請大官人的,官人嘗一嘗?”
說著擰了塞子,命消愁兒倒了一盅與他吃。
趙大賴一聽是好酒,眼便先亮了幾分,待接過嚐了一口,不由讚道:“果是好酒!這味兒甚是峻利!”
榮哥兒聽言,便又笑盈盈的給他倒了許些。又給自己倒了許些,陪著他吃酒。
吃了幾杯,不想這酒勁兒甚大,這榮哥兒便吃的醉態癲狂,情眸眷戀,媚眼如絲。看著趙大賴好雄壯身材,不由生起心,一個勁兒的往趙大賴身上靠,不迭叫道:“我的親哥哥,我的好哥哥。”
趙大賴看了她一眼。眼裡沒啥情緒。但趙大賴又不是柳下惠。任著她撩了一會兒,便把她頭按了過來,兩個口吐丁香,臉偎仙杏,正你噥我噥。突聽見樓下的叫罵聲。洪亮的緊。聲聲罵的都是容哥兒。什麼忘八、水性楊花,罵的實在難聽。
趙大賴挪開她的頭,眼裡閃過厲光:“樓下叫罵的是誰?”
榮哥兒眼裡閃過慌亂,但很快掠去,嘴往趙大賴的臉上親:“哥哥,奴都急死了,還管道他是誰?”
趙大賴再次推開她,不耐煩,又問了她一句:“究竟是誰?”
榮哥兒見躲不過,這才怏怏道:“還不是你的錯,你三五個月也不消說來一遭,奴家一個弱女子,獨自一人住在這冷冷清清的地兒,不知道受了多少臭漢子騷擾調戲,晚夕一個人有多害怕,這人更是找到奴家的門上來了,奴家孤苦,盡受這些不三不四的欺負了。”
趙大賴厲眼看著她:“他怎不罵別人獨罵你了?”
容哥兒哭哭啼啼道:“奴怎知道?他是俺門前賣粉的一個貨郎,前些日子奴忘帶了錢,賒了他些粉,隔天就把錢給了他,可他看奴孤零零的一個女人,無依無靠的,就訛上了奴,非說奴沒還他錢,奴當他是忘了,只好又給了他一遍,可他還是不依,奴一個女子哪好當街跟他對質,他就日日來這裡叫罵。”
趙大賴抬了抬眼皮,輕易就信了:“既如此,這般重利的惡人,我明日便著人把他腿打瘸了,讓他不敢再欺負你,動你一根毫毛!”
榮哥兒梨花含淚的點了點頭,又抱了上去,趙大賴接過去,兩人一場雲雨。但這次行事趙大賴總覺得有些不暢快,古人有言,女子那處乃是個混沌之物,(算了,略了)行了遭兒便覺得寡淡了。
容哥兒卻纏著他不放,道:“大官人對奴家可是真心的?”
兩人臥在鴛鴦枕上,趙大賴頓了頓:“自然真心。”
“那官人緣何不納了奴?奴家一個人在這裡住悽悽冷冷的,晚夕又害怕,還要受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欺負,奴家每日都擔驚受怕的。”
趙大賴今日心情不差,不覺得這是事兒,他跟容哥兒處久了,還是有些感情的,娶回家不過是多張嘴吃飯。
但簡單不簡單是一回事兒,要不要娶又是一回事兒。娶這麼個水性的娼妓,趙大賴從來就沒考慮過,今日被容哥兒提出,他心裡有些不屑,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女的什麼性兒,納了她家來等著她養漢子?難道要每日鬧的家門不寧,還把那王八戴的“銷金帽”“綠頭巾”往自己腦袋上扣不成?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貨色,他腦子有病才會想著娶個攪屎棍回家攪了自個的清淨!
容哥兒見他不吭聲,急道:“奴不求別的,只要能侍候大官人,奴願作奴作婢,服侍官人的夫人,每日為官人鋪床疊被。”
趙大賴不屑,還真想嫁給他了?開口道:“等我回家與內人商量商量再說。”
這是男人拒絕的一貫託詞,趙大賴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