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牽牛睜目望去,只見這人面如鍋鐵,一臉絡腮鬍子,左頰上有道刀疤?
“吃只雞當然不算闊氣。”那人說:“不過花一百兩銀子吃只雞就太闊氣了,只怕連當今皇帝也沒有上這份氣派。”
“好說。”
“閣下還有多少銀子?”
“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
“九百兩?”
宋牽牛一怔,睜大了眼睛,此人素昧平生,怎麼知道他身上還有九百兩銀子?
“尊駕是誰?”
“胡鐵柺。”那人說:“在江湖上默默無名。”
“尊駕莫非也知道在下是誰”
“當然知道。”胡鐵柺咧嘴一笑:“閣下大名鼎鼎,牽牛刀宋牽牛,只可惜時逢不濟,倒黴到家,這些時越來越窩囊了。”
宋牽牛臉色一變:“尊駕是想找岔的麼?”
“這倒不敢。”胡鐵柺陰陽怪氣的說:“只不過見錢眼開。”
“怎麼說?“
“你身上不是還有九百兩銀子嗎?”
“對,你猜得很準。”
“鄙人不才,動了歪腦筋。”
“你想要?”
“正是。”
“你想怎麼要?”宋牽牛連連冷笑:“宋某人人雖窩囊,這把牽牛刀還不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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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好,好什麼?”
“咱們賭一賭。”胡鐵柺眨眨眼睛:“你若輸了,那九百兩銀子就姓胡的了。”
“怎麼賭法,骰子,牌九?”
“那有屁意思。”胡鐵柺大聲說:“用你的牽牛刀,賭咱的七巧流星拐。”
“七巧流星拐?”宋牽牛—怔:“你是胡瓜?”
“你聽說過胡瓜。”
“好像聽人提過,胡是西涼第—把好,使的是‘七巧流星拐’,就是尊駕嗎?”
“就算是吧!”
“尊駕一定要賭?”
“除非你肯白給一百兩銀子。”
“白給幾百兩銀子?尊駕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宋牽牛冷笑一聲:“好,在下奉陪。”
“雞吃完,酒喝足,打起來比較有精神。”胡鐵柺離座而起:“咱在西郊靈官廟前相候,不見不散。”轉過身子,大步出了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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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牽牛冷冷道:“片刻就到。”
繁星滿天,有彎眉月。
靈官廟前的曠場上,出現了兩條高大人影,一個是胡鐵柺,一個正是宋牽牛,兩人距離七步,相對而立。
胡鐵柺背上,並排扎著六支小鐵柺,拐長近餘,手中倒提著一支大鐵柺,烏黑沉沉,看來沒有一百斤,至少也有八十斤。
宋牽牛於握刀把,刀未出鞘,
“胡瓜,在動手之前,你也該先亮亮底。”
“亮什麼底?”
“既然要賭.就該公平下注。”宋牽牛說:“你已知道本人身上還有九百兩銀子,你的銀子呢?”
“咱沒有。”
“沒有,那你賭什麼?”
“說的也是。”胡鐵柺想廠想:“這樣好了,咱就賭命,你盡力施為,盡出辣手,咱若輸了,就賠掉這條命,至於咱這鐵柺,就點到為止,你輸了不許賴賬,乖乖的交出九百兩銀子。”
“你好像很有把握?”宋牽牛冷笑。
“也不能說有絕對把握,至少麼……”胡鐵柺嘿嘿一笑:“八九不離十。”
“這是說你贏定了。”
“豈敢。”
宋牽牛雙目一睜,忽然顯得激動起來,唰的一聲,刀已出鞘,牽牛刀長約兩尺,寒光流轉。
“不用承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