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耳傾聽。
古緋眨了眨眼,“沒見你死在我前頭,真是憾事。”
墨卿歌臉上的笑有一瞬的僵硬,隨即那眼底的蜜毒像是洪澇一樣汨汨浸上來,帶出深沉的惡意,“放心,這死牢的日子,我定讓人好生招呼你。”
說完,她徑直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好不豔麗。
古緋眉梢凝結出冰霜,她冷哼了聲,四下有死屍一樣的腥臭不斷躥進她鼻端,還有一股一股若有若無的尿騷味,以及時不時從她腳邊奔過的老鼠,這般的境地,她巋然不動,那淡然高遠的模樣讓墨卿歌笑聲頓住,就似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
“來人!”她喝了聲,帶出咬牙切齒的意味。
“墨大姑娘,有何吩咐?”當即就有牢頭諂媚地湊上來。
古緋望過去,才發現,剛才陰影之中,還站著好些牢吏,無一不是瞧著墨卿歌的容貌轉不動眼睛。
墨卿歌一揮袖,嘴角噙著惡毒的淡笑,“讓古聖師好生瞧瞧咱們大殷的行刑之法。”
那牢頭長的就十分下流猥瑣,墨卿歌這麼一說,他就差沒流著口水跪舔下去,“好的,好的,墨大姑娘的吩咐,小的莫敢不從。”
話落,他轉頭看向古緋便換了副嘴臉,“嘿嘿,開牢門,帶死囚,上刑具,大爺今個就要將這死牢十八般刑具都用一遭。”
古緋隱在袖中的手一緊,她目光銳利如冰刀,直直地看著墨卿歌,抿緊了唇。
牢吏們的動作很快,三兩下就從其他牢房之中拖出死囚,綁在架子上,墨卿歌笑著進來,彎腰將古緋推了出去,並俯身在她耳邊道,“好生看著,他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記著這些,你痛苦了,我才覺得快意!”
她邊說還邊伸手扣住古緋的下頜,掰著她的臉,讓她睜眼看著面前的酷刑——
氣若游絲的死囚,在通紅的烙鐵之下,慘叫出聲,帶倒刺的長鞭,浸潤了鹽水,一下一下地抽在人身上,然,這些都還不是最殘忍的。
古緋還未眨眼,就見那牢頭手執薄刃,那刃極鈍,以無比緩慢的速度從死囚的身上劃過,一刀下去便是一片血肉,當真是活刮之刑。
濃郁的血腥味化不開,古緋像是又感覺到了多年之前的生削腿肉的極刑,原本已經大好的雙腿,這會又開始抽搐的疼起來。
“咯咯,”她的反應極大的取悅了墨卿歌,修剪的圓尖的指甲沿著古緋的臉沿寸寸下落,“很痛啊?好看的還在後面。”
她這麼說的時候,有一牢吏手拿利鉤子,嗤啦地就刺進死囚肚腹,手腕翻轉,再用力拉出來的時候,那鉤子上帶出長長的肚肚腸腸,嘩啦啦的血水流了一地。
那牢吏使的力巧,一時半會這樣的重傷,那死囚也無法昏迷也無法死去,一睜眼還能看見自己的腸肚拖在地上。
死牢裡所有的刑具都被用了一遍,那幾名死囚在牢吏的折磨下,嚥氣也是早晚的事。
墨卿歌半點不適都沒有,她反而看的津津有味。
“墨大姑娘,完事了。”那牢頭撮了撮手,點頭哈腰地對墨卿歌道。
墨卿歌點點頭,她緩步到沾滿血的刑具邊,一伸手就拿起剛才那鉤子,上面還半截人腸在晃盪,“你們出去。”
那牢頭面露猶豫,“墨大姑娘,您曉得,古聖師不能……”
“滾出去!”墨卿歌一揮那鉤子,那半截人腸啪嗒一聲就甩到牢頭臉上。
牢頭眼神微閃,彎腰行了個禮,帶著人慢吞吞地往外走。
古緋冷笑一聲,“怎的,也想挖我心肺出來不成?”
墨卿歌轉著手裡的鉤子,彎了彎水汪眸子,“怎麼會,祖母可是叮囑過我,千萬不可傷了你的皮相……”
她走近,鉤子一勾古緋輪椅,再優雅地伸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