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兒。但心底裡,也不知怎的,總有隱隱的擔憂。先前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在這邊做了虧心事,怕菀汐回來知道了生氣。直到今日見了那字條,他才知道,原來心底裡的擔憂,不僅如此。更多的,是因為他對菀汐不放心。
如果換做別人,而不是二哥,他絕不會如此懷疑菀汐。可這人是翎王,是他二哥,是她青梅竹馬、有過婚姻之約的情郎。
早在她擅自離開崇陽劍閣之時起,他對她的不信任,就已經深深埋下了。
“哎……三弟啊,不是大哥說囫圇話,其實細想來,這事兒也實在怨不得你二哥。畢竟人家兩人早就有了婚姻之約,就只差那麼幾個月的功夫而已。你這是橫插一腿,奪人所愛。如今他們兩個總算到一處去了,這也算是苦命鴛鴦終得聚,做成話本兒,也是令人泣涕啊!”
“三弟……”庸王有了些許醉意似的,拍了拍宸王的肩膀,“我看哪,要不然咱就大度一些,直接一紙休書給她,成全了她!你說說,要不然她人在你這裡,心在老二那裡,一邊兒在你身下婉轉承歡,一邊兒想著她的好情郎,你說你,多窩囊啊……”
庸王忽然一聲兒壞笑,壓低了聲音道:“三弟,你那東西……”
庸王的目光向下落,笑得更有幾分流氓氣,“不如你二哥的大吧?”
“你二哥整日裡在馬背上拉弓射箭,再不然就在練兵場上舞刀弄槍,功夫也是一流的,邊疆那邊又成日裡大碗喝酒大塊兒吃肉。這麼幾年折騰下來,身子骨兒一定比咱們硬朗啊!”
庸王嘆了一聲兒,自愧不如:“如果咱們真放在一塊兒比一比,我都比不上他……你說容菀汐嚐到了你二哥的好,回頭兒在到你身邊,還能受得了?與其讓女人嫌棄著,還不如直接休了她,眼不見為淨!”
宸王聽得庸王這般說書似的說著,明知道他是故意在激他,明知道面對這種故意嘲笑,他不該當真。可一番壓抑之後,到底也沒找出什麼反駁他的話來。
心裡,反而將庸王的這一番嘲笑聽進去幾許。庸王說得沒錯兒,他的確是橫插了一腳,硬生生的把二哥和菀汐給拆散了。之前的很多次,菀汐都有機會和他二哥走。而且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將這成全做得漂漂亮亮的,讓他們兩人沒有一點兒後顧之憂。可是,他不願意……
以至於,把菀汐和二哥弄成了一對兒苦命鴛鴦。
現在好了,菀汐終於從宸王府這困人的牢籠中衝出去了,終於飛到邊疆去了。郎情妾意,金風玉露一相逢,豈有不盡情的道理?
若是放在平時,菀汐就算心底裡再喜歡、再想,卻也不能那麼去做。“婦道”二字還是懂得的。可是現在呢?翎王可是死裡逃生。面對生死,菀汐難免不會想透些什麼。
他險些死了,他又活了……看著他生死之間走一遭,只怕在菀汐心裡,沒有什麼能比珍惜他、能比活著好好陪伴他,更要緊的。
“來來來……三弟,咱們喝酒,喝酒……別想那些。”庸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給他倒了一杯酒,還很殷切地遞給了他。
此時宸王還很清醒,但是他不確定自己再喝幾杯,會不會糊塗起來。知道他大哥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接下來,一定還有好一番奚落。就是這麼著,和一會兒,忽然響起什麼似的,說一些看似關切,但實則卻是嘲諷的話。
大哥這是在家裡太憋得慌,得著個樂子便不放過。可他可不閒,沒工夫陪大哥玩兒。
因而起身道:“大哥,我看你是把那探子的胡言亂語當真了。我估計我再留下去,等一會兒你還是會找機會奚落我。你說你奚落我,我也不放在心上,你說這些話還怪費力氣的,何必呢?大家還是清閒一點兒好,我先走了,大哥慢用!”
宸王本是笑著說的,只是想說幾句玩笑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