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後呀!”
容菀汐笑道:“急什麼,未央宮就在那裡,難道還能跑了不成?我們就只管慢悠悠兒地用了早膳便是。”
“是呢”,初夏笑道,“反正小姐的馬車不出門兒,誰也不敢先走。”
聽了初夏這話,容菀汐卻像忽然想到什麼急事兒似的,忙吩咐道:“快著些!咱們快些吃了早飯,可別耽擱著。”
弄得初夏好生疑惑。
容菀汐笑道:“若是宮裡的人已經到了,咱們卻過了好久還沒出去,讓人瞧著,豈不是覺得咱在擺譜呢?這還沒進宮呢,可別先招惹上是非。”
“管他們呢”,知秋道,“小姐才是這府裡最要緊的主子,讓他們等著,也是應該的!”
容菀汐嗔了她一眼,略帶責備地說道:“人人都有各自要守的本分,他們的本分是等著主子沒錯兒,可是身為主子,若是一味拖延著,便是錯了自己的本分。身為主子,更應以身作則,豈能先錯了?”
容菀汐認真囑咐道:“日後進了宮裡,你們兩個是我身邊兒的奴婢,便是宮裡奴婢的表率,人人都看著你們呢。你們可切不能再像府裡這般隨意了。稍有行差踏錯,則是多少雙眼睛盯著呢。縱然我護著你們,可那未央宮裡,主子難道只有我一個嗎?還有太后、太皇太后,萬一她們不饒你們,可怎生是好呢?”
“人哪,越是身處高位,越要謹慎著些。你們兩個可千萬要記好了,在宮裡,可萬萬不能仗著自己的身份、仗著我對你們的寵愛而為所欲為。待下要寬和、侍上要恭敬,時刻恪守自己的本分,明白嗎?”
知秋把頭埋得深深的,點了點頭,道:“小姐,奴婢知道了。奴婢到底是奴婢,豈能錯了自己的本分呢?奴婢再不亂說話就是了!”
容菀汐聽得她的話有些不對勁兒,剛想要勸她幾句,便聽得廚院裡送飯的奴婢們已經進了院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作罷。
“小姐,奴婢和初夏姐姐的東西還差著些沒收拾好呢,奴婢這就收拾去。”知秋施了一禮,並未等容菀汐的吩咐,便退下了。
見知秋出了門兒,容菀汐低聲道:“我剛剛的話,可是說得重了些?”
初夏笑道:“哪有,小姐只是提醒我們罷了。知秋這小丫頭……怕是要離開這裡了,心裡有些捨不得吧。”
容菀汐點點頭,安靜地等著擺飯的奴婢們都退下了,這才道:“她應是惦記著卓酒呢。不知道卓酒日後何去何從,心裡不落定。回頭兒等我見著了殿下,好好兒問問殿下對卓酒的打算。若是卓酒去處好,不過這一兩年,便將他們的婚事給辦了。卓酒那小子很不錯,又機靈又踏實肯幹,是個好歸宿。”
初夏嘆了一聲兒,心裡還是有些擔憂。卓酒現在喜愛知秋是沒錯兒,從眼神兒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可是若日後做了官,如何能收得了知秋的性子呢?知秋這丫頭,已經被她和小姐給寵壞了,半點兒重話聽不得、半點兒委屈受不得。若總是這般任性,如何能擔得起一府主母的位子?
聽得初夏的嘆息,容菀汐還以為初夏是感懷自己的境遇、有些思念靖王了,便回身拉著她的手道:“世間之事,緣起緣滅,莫可強求。他放了,或許並非心裡沒你,只是諸般緣由牽扯,不好繼續下去罷了。既然你二人有緣無分,他便並非你的良人。人生路長,日後總能遇著那與你有緣有分之人,與那人結為連理,才是一生圓滿。不然,就算你與靖王現在成了,也總會有些不對味兒的地方。”
容菀汐輕拍她的手,和緩笑道:“就像我和翎王,為何彼此牽掛了多年,最終還是沒能得以成為夫妻?想來,怕也是有緣無分吧。你瞧瞧,若是遇著與自己有緣有份之人,一切不是水到渠成的?我與宸王相識、成親,也算是很順利的。這便是有緣有份的,沒有那些瑣事的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