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犯人,娘娘問你什麼,你便回答什麼,這才是你的本分。莫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以攪亂了娘娘的審問。娘娘面前規規矩矩的,才能稱得上是個好奴才,明白嗎?”
劉嬤嬤的這番話說得不痛不癢的,但卻既不得罪知秋,又讓薄馨蘭挑不出錯處來,只是會使得薄馨蘭心裡稍有不舒服罷了。但這些不舒服,以薄馨蘭之思量,是不會過多計較的。
薄馨蘭由著劉嬤嬤不痛不癢地說完了,這才道:“知秋,你說有人給你字條以嫁禍於你,可如今,本宮讓你拿出這字條來,以便好好幫你查,可你卻拿不出。既如此,你讓本宮如何相信你呢?你只憑借紅口白牙這麼胡謅一番,就想將自己的罪責洗清,豈有那麼容易?”
“我說的都是實情!的確是冬雪給了我一張字條!”知秋道。
薄馨蘭冷笑一聲,覺得知秋的話很好笑,不欲和她這不懂事兒的多做計較似的,只是搖搖頭,便將目光落在了左邊的刑房裡。
“這邊刑房裡放得都是什麼?”薄馨蘭問道。
“回娘娘,有‘雪中紅梅’、‘仙人繩’、‘梅花烙’、‘招蜂引蝶’、‘一線牽’……”
“就雪中紅梅吧,簡單方便。”沒等鍾嬤嬤介紹完,薄馨蘭便吩咐道。
鍾嬤嬤愣了一下,但隨即,便也只好應道:“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一聽要用刑,知秋頓時變了臉色,氣焰頓時弱了下去,臉色慘白,明顯有些懼怕。
薄馨蘭略抬眼瞟了知秋一眼,便轉向劉嬤嬤,道:“劉嬤嬤,本宮不太明白這‘雪裡紅梅’的意思,勞煩嬤嬤給本宮說說。”
“是”,鍾嬤嬤應了一聲兒,便道,“這雪裡紅梅用起來很簡單,就是用銀針挑起指甲,待到指甲血肉模糊之時,將犯人的手放到裝滿鹽的盆子裡,白花花的鹽巴、紅彤彤的鮮血,如同冬日裡大雪天開出的梅花一般,煞是好看。”劉嬤嬤道。
光是聽著,知秋就已經嚇得渾身顫抖,冷汗淋漓了。
薄馨蘭瞟了她一眼,笑道:“呦……這可真是個好看的刑罰,看來本宮還選對了。知秋姑娘面板白嫩,用這雪裡紅梅,一定漂亮。”
劉嬤嬤趁著薄馨蘭的目光落在知秋身上,忙很擔憂地看了知秋一眼,以做箇中立。但嘴上卻是應承著薄馨蘭,道:“娘娘說得是。”
“行吧,咱們也別囉嗦著了,快點兒讓這雪裡紅梅,裝飾一下知秋姑娘的容貌。”薄馨蘭道。
說話間,鍾嬤嬤已經取了一個銅盆和一條長凳,盆裡放著一個小布包,裡面只有一排粗針。長凳是用來放置這些刑具的,至於那銀針,自然就是用來挑開人的指甲了。薄馨蘭自是知道這“雪裡紅梅”是什麼,正如她所說,這套刑罰簡單方便,用起來不用費多大的陣仗,只需讓鍾嬤嬤把知秋的手按在凳子上就行了。
“知秋……”,薄馨蘭緩緩抬眼,笑道,“你看這些東西怎麼樣?可合你的心意?”
“薄馨蘭!你莫要太囂張!你憑什麼對我動用私行?太后和皇上是讓你查案不假,但卻沒讓你對我屈打成招!你就不怕我到太后和皇上面前告你嗎?”光是看著這些刑具,知秋便已經嚇得直哆嗦。
薄馨蘭笑道:“本宮在慎刑司裡對你動刑,又不是把你叫到鍾翠宮裡,豈能算的上是動用私刑?更何況,慎刑司裡的這些刑罰,原本就是給嘴硬不認罪的罪婢們留著的,本宮把它招呼在你的身上,不過是幫助查案罷了,豈能算是屈打成招?本宮可打你了?不過是按著慎刑司的審案規矩對你審問一番罷了。你若想告,大可以去太后面前告、去陛下面前告,都隨你。”
“薄馨蘭!你以為你真的能隻手遮天不成!你以為真的沒有人能制你了不成!你不要太囂張了!你若敢對我動刑,有你哭的那天!”知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