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呢?
她自昨晚就已經進慎刑司了,但是直到此刻,近十個時辰過去了,小姐卻還是沒有來救她。讓她只能自己一個人兒在這兒受苦。
眼看薄馨蘭是真的發狠了,不弄到她招供,是絕對不會罷休的。要是真把她的十個指甲都挑斷了……知秋簡直不敢想下去。剛只是這麼一個,就已經這麼疼了,再有幾個,她還不得被疼死啊!
“知秋,你還年輕,犯了錯不要緊。如果太后和陛下並不要你的命,且卓酒也不嫌棄你,等你到了二十五歲出宮,不是還能和卓酒好好過日子麼?何苦來強撐著,最後弄得本宮疲累不說,你自己也是遍體鱗傷的……誰會心疼你呢?自己的路自己選,自己的命自己活,人不為己眾人欺,你這般強撐著,即便死了,也未必有人領你的情兒,反而會怪你蠢,會怪你怎生不做得天衣無縫,你說是不是?”
薄馨蘭的這一番話,句句說到了知秋的心坎兒裡。知秋怕的,就是自己這輩子不能得到好歸宿,怕的就是小姐不能原諒她。可如今,她做了這般錯事,小姐已經不會原諒她了,她認罪和不認罪,都是受小姐怪罪,又有什麼區別呢?
如果卓酒真的遭禍,她的後半生可怎麼辦呢?到哪兒去找卓酒這樣英俊年輕、又知道疼人兒的夫婿去?所以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讓卓酒遭禍,絕對不能!
至於小姐那邊……反正她暗自開啟了冬雪的字條,小姐已經怪罪她了,便是再怪罪她一些,又有何妨?只要留得一條命在,大不了出宮去嘛!等過幾年小姐氣兒消了,再向小姐認錯就是。
而且薄馨蘭不是說了嗎?只讓她承認是她自己所為便好,並沒有非要讓她咬出小姐來。想來也是如此,只要她拒不認是小姐指使,薄馨蘭能有什麼辦法呢?她已經招供了是她所為,薄馨蘭若為了讓她承認是小姐的指使,而繼續對她用刑,不是太明顯地針對小姐?
就算她現在承認下來,太后那邊也不可能馬上就定了小姐的罪吧?他們定然還有一些時間周旋。不如她先承認下來,少受一些皮肉之苦,等回到了漪瀾宮,也好把這邊的情況告訴小姐啊。
薄馨蘭覺著給她的時間差不多了,便也不再耽擱,吩咐道:“鍾嬤嬤,知秋姑娘身嬌肉貴的,可受不了那十個指甲都剝離之苦,咱們給她個機會,讓她好好考慮一下。先將她的這一根手指頭放到鹽盆裡吧,雪中一點紅,更是動人心魄呢。”
“是。”鍾嬤嬤應了一聲兒,便抓著知秋那一根已經沒有指甲的手指頭,往那滿是鹽巴的盆子裡塞去。
知秋拼命掙扎、拼命往後退,但卻哪裡掙扎得過鍾嬤嬤?連一步都沒有後退成,手指頭就被鍾嬤嬤塞進了鹽盆裡。
“啊……”的一聲痛呼,撕心裂肺。
知秋臉色慘白,臉上冷汗淋漓,前胸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打溼,嘴唇不住顫抖,狠狠地盯著薄馨蘭。
薄馨蘭卻是笑道:“看來知秋姑娘真是很耐疼呢……鍾嬤嬤,將知秋姑娘的手拿出來吧,再挑掉一個指甲、再放進去,咱們一個一個來,免得知秋姑娘的纖纖玉指、一下子就變得光禿禿的。”
“是。”鍾嬤嬤應了一聲兒,便利落地將知秋手指抽出,又按在了木頭長凳上。
劉嬤嬤舉著手中的銀針,這次是連一句客氣也沒有,就直接按住了知秋的指甲,要往下挑。
眼見著劉嬤嬤手裡的銀針就要落下,嚇得知秋忙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招……我招……”
話說完,已是雙腿軟得支撐不住身子,整個人向下癱去。鍾嬤嬤聽她說招了,便也不再控制著她,由著她癱坐在地上。
薄馨蘭略一揚臉,示意兩位嬤嬤:“撤了吧。”
“是。”二人一人拿著一樣東西,送回刑房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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