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還是濁者。他自然說知秋是清者,陛下便道,既如此,你還擔心什麼?只管回去等訊息便是。
他說知秋定然是被人冤枉的,陛下卻是含笑不語。再說下去,陛下便只道,“這事兒是太后在管,朕不方便插手。左右朕答應你,即便查出是知秋所為,朕也斷不會要她性命便是了。最多將她逐出宮去,這不反而成全了你們?”
如此,他還能再說些什麼呢?再說下去,豈不是不信任陛下?
而且既然陛下都說了不會要知秋性命,想來薄馨蘭也不敢把知秋給弄死了,知秋只不過是受一些皮肉之苦而已,只要捱過去了,一切定當了結。可是心裡,為什麼卻還是這麼慌呢?總覺得知秋會出什麼事兒。
眼瞧著已經快天黑了,宮裡還沒有訊息傳出來。若是薄馨蘭已經對知秋用刑,這一會兒,知秋可得受多少苦了呢?
卓酒越著急擔憂,就越是想不出辦法,越是想不出辦法,就越是著急,一時抬頭看向天邊晚霞,竟是覺得心內一陣極其的慌亂,沒來由的,這顆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兒。
瞧著天色,更是再也等不了了,必須要進宮打探一番才行。
……
知秋出了慎刑司,看到外頭有些刺眼的漫天晚霞,不由得捂住了眼睛……緩了一會兒,看向這個她自打進宮後從未來過的陌生之處,一瞬間,但覺孤獨不已。
她真的不敢回漪瀾宮去,不敢面對小姐和初夏。
想來封宮等會兒就解了,如果小姐和初夏擔心她、如果她們不怪罪她的錯,應該會出來找她吧……
第七百三十六章:殺人滅口
想著小姐和初夏自解了封宮後,見她許久未歸,定然會出來找她,知秋便故意放慢了腳步,走走停停,慢悠悠兒地往回走。走到御花園邊上的樹林兒裡,正想著路已經走了一半兒,卻仍沒見到小姐和初夏來尋,心裡著實失落之時,忽的,有人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誰?”知秋立刻警覺。
“知秋姑娘,那麼害怕作什麼呢?人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是虧心事做得太多了,所以走路都怕被鬼找上吧?”冬雪低聲笑道。
聽得是冬雪,知秋的警惕便全然變成了厭惡和憤怒,對從身後走到自己面前來的冬雪怒道:“做虧心事的人明明是你?何以說是我所為?我行的正坐得直,有什麼可怕的?我看,該怕的應該是你!”
“呦……”冬雪笑道,“你罵人的氣勢還挺足的,我看你是苦受得不夠吧?我家娘娘也夠寬和了,只去了你一個指甲而已,緊跟著還用鹽巴給你止血呢!說了要打你二十大板的,結果也沒捨得打,就由著你這麼走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懶得聽你廢話!”知秋用力推開冬雪,闊步往前走。
冬雪緊跟了上來,低聲在知秋耳邊道:“帶你去見一個人,跟我來。”
這聲兒說得極其謹慎鄭重,而且那語氣,好像她和知秋是在一條船上似的。知秋聽得,自然無法忽視掉,卻也是心懷警惕,看向冬雪,道:“你又想玩兒什麼貓膩兒?”
冬雪很擔憂地砍了她一眼,道:“總歸你跟我來就是了。”
說完,並不給知秋繼續問話的機會,便往一旁樹林深處走去。知秋猶豫了一瞬,想著反正也不著急回去,不如就看看她還想耍什麼花招,沒準兒能抓住個有用的把柄呢,回去告訴小姐,也算是戴罪立功不是?
因而快步追了上去,緊跟在冬雪身後。
冬雪一路往樹林深處走,越走越偏僻,眼見著已經快要到宮牆邊兒上了。知秋有些害怕,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幾誰?多遠周圍都沒人了?”
“噓……”冬雪回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謹慎地往周圍看了看,這才低聲道,“就在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