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名童生或五十名秀才和榜眼探花狀元是一樣的的。
在很多年後,這些儒士們會發現,在每年甚至數年都只能出一兩個進士的欠發達地區,後者標準要比前者難度小點。
王思任由於在紹興本就是久負盛名,因而李明睿還親自見了他,儘管兩人的見面並不友好,但李明睿還是很和善的告訴他要去支教的地方是夔州府,且是去夔州府的太平縣當教諭。
太平府隸屬於綏定州,其總人口不及江南一個鎮,而且大多為土家人,別說是讓他們考舉人進士了,就是讀書識字也是一件極難完成的事。
王思任喟嘆一聲,他覺得自己這是要客死他鄉的節奏,他請求名為護送實為押解的官兵先讓他去山陰拜別祖先再啟程去川東山區。
在李明睿的關照下,押解他的官兵答應了他的請求,而王思任到了山陰縣也沒進城,而是在城外捧了一捧泥土,放進荷包袋中後,就舉起手道:“上枷吧。”
官兵給他上好了枷,枷並不重,而且王思任這樣的文人也受不了重枷。
跨越長江、坐著牛車橫穿荊楚平原,然後再進入湘西地界後,王思任的枷號才被放開,之所以不再戴枷,是因為接下來是要如猿猴般四腳走路。
王思任走這樣艱辛的路程的,花了差不多半月才進入川東大山深處,望著綿綿群山和蔥綠山林,疲憊之餘,他倒也陡然升起一股從此隱居深山從此安心治學的暢快感。
雖說王思任是被流放而來,但到底是聞名於天下,拔貢出身的知縣自然是十里相迎。
但等進了縣城他就發現,石頭堆砌而成的縣城裡,除了有十幾家雞毛店外就只是一座縣衙還像個樣子,但也衰敗的很,也不過是在青磚牆而已,對於當地百姓則大都操著完全讓王思任聽不懂的方言,現在能和他對話的就只有縣令和幾個耆老。
陳繼儒等大儒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他們這個時候才明白陛下為何會饒過自己的性命,因為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比死更難受,別說教書育人,你都沒辦法與當地人交流,孤獨更是最大的敵人。
一些儒士因此沒多久就開始染病,而在這窮鄉僻壤,自然也沒醫可治,有的就直接鬱鬱而終。
而也有些儒士開始咬著牙放下身段去與當地人接近,每家每戶拜訪,勸說當地百姓把孩子送來讀書,兩三月間倒也融入了當地,等到開館教學,倒也有十來個孩子入學。
就這樣,在山崖間,在大樹冠下,在大明最神秘的地帶,終於有了郎朗讀書聲。
普及教育,打破士大夫們對知識的壟斷,可以讓更多的寒門參與到社會的建設,讓整個社會變得更加活躍,同時也可以透過文化的輸出同化這些地方的少數民族,日後進行改土歸流自然也就容易得多。
不過,這只是開始,推行漢化的程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朱由校不希望在這個世界,數百年後漢語世界已經被英語世界包圍。
對於王思任等迂腐但不反動的名士,朱由校可以不殺他們,並利用他們的學識再給大明做一些貢獻,但對於陳名夏、方大猷、冒闢疆等在此次遊行中擔當策劃者和慫恿者,朱由校可沒打算輕易放過。
除此之外,對自己的帝王意志違背甚至暗中相牴觸和掣肘、在外卻也橫行霸道的可惡官吏如應天巡撫王文奎等自然也要處以嚴刑峻法,不然不足以震懾江南官場,皇家資本也就難以打入江南市場。
而且,東廠大檔頭對於陳名夏等心懷不軌計程車子和王文奎等不法官員還展開了嚴加審訊,逼迫他們供出更多的人,也不管他們供出的人是真是假,按照朱由校的意思,就是要將可能存在的反動勢力全部剷除。
一時間,東廠的人並沒有因為遊行的結束而得以歇息片刻,各大自以為慶幸逃過一劫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