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它,為師便替你守口如瓶。”華韶清淡的面容帶著嚴肅,他將手中的藥遞給她。
靳長恭暗中翻了一個青蔥白眼,他竟會拿這種事情來要挾她!看來他很認真。
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碗,看也不看,憋住氣就一口飲盡,頓時滿嘴的苦澀異味,令她難得像個怕苦的孩子一樣皺起了臉。
“這能調理好嗎?其實有沒有孩子我都無所謂——”
“你還真打算當一輩子的靳帝?”華韶打斷了她的話,微微顰眉。
靳長恭倒了一杯茶水漱口,隨意笑了笑:“難道您老認為現在我還脫得了身不成?”
華韶那一張麵攤臉帶上幾絲鬱氣:“你始終是女子,難道真的不曾想過與人成親,白首不相離?”
靳長恭動作頓了一下,臉色露出一個滑稽的笑容:“哈,成親?和誰啊?是跟男的還是跟女的?”
雖然靳長恭說得很不屑與冷淡,但是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腦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麼幾個身影。
“……你的未婚夫。”
華韶看著她的眼睛,眼波瀲灩泛起了波瀾,彷彿世間萬物都沉甸於其中浮沉。
一時不慎被他的話嗆了一下,靳長恭瞪直眼睛:“什麼未婚夫?我什麼時候有了一個未婚夫了?!”
“阿恭,你好像從來都沒有問過你的親生父母吧。”華韶避開她那一雙驚訝的星眸,突然道。
靳長恭舔了舔紅唇,神色有一瞬間驟然變冷,挑眉道:“有必要嗎?”
“沒必要嗎?”華韶反問。
“沒必要。”她肯定道。
靳長恭撩袍坐下,看華韶一直看著她,那深沉的神情她看不懂,也懶得去猜測。
“師傅的父母可健在?”她淡淡斂下睫毛,她的睫毛很直很長,不笑的時候,令她的眼部輪廓有一種倔強,絕情的錯覺。
華韶撩了撩雪色僧袍,亦隨之坐在她對面:“他們——”剛起了一個話頭,便止住了,他驀地訝然地看向靳長恭。
她問的是你父母可健在,這說明……她已經知道她的父母已經逝世了?
似知道他的疑惑,靳長恭倒了一杯茶,指尖遊轉著杯沿,笑道:“若我父母真的還活著,那麼在神武族認出我身份的時候,他們就該尋來了,就算是因為有事情被耽擱,可這麼長的時間,也夠他們露一面了不是嗎?”
更重要的是,華韶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她的父母,這一點足以令她有了很多猜測。
華韶語氣柔和地嘆了一聲:“他們就在你出生不足幾日便死了……”
靳長恭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是指尖微顫了一下,便被她掩飾過去了:“他們怎麼死的?”
“你不會想知道的。”
“呵,竟玩起了欲擒故縱,師傅,真不想說,便不會特地提起這件事情了。”
華韶人淡如月,清俊飄逸,神情恬淡平和直直地看著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神聖專注:“他們是為了你而死的。”
靳長恭看向他,一雙眼睛清澈,不閃不爍,凝靜,深不見底。
“你的母親體質陰寒,冒險懷孕後,曾數次滑胎,於是她便一直服用生陽之物來維持胎中腹兒穩定,最終在拼命生下你後,血崩而亡。當生命面臨二選一,她義無反顧地保全了你。”
即使靳長恭不練就浴血魔功,那遺傳於她母親的陰寒體質,仍舊令他擔憂,所以他才一直替她調養,改善體質……
“還有呢……”
“刺入你身體內的饕餮紋身除了需要珍貴的藥物配治,還需要一味絕對的藥引,就是你最親人的血替你洗禮。阿恭,他們是愛你的,你從未失去過他們,因為他們已經永遠地與你融為一體了。”華韶重重道,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