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盛言楚頭疼的厲害,好在盛言楚七月底要複課,一到時間,盛言楚就火急火燎的收拾好包袱滾回了靜綏。
至於鍾諺青,呵呵,衛敬替其找了個嚴厲的西席先生,據說後來鍾諺青被那位西席先生折磨的一天瘦一斤,忍無可忍,鍾諺青連夜從郡守府逃了出去。
盛言楚聽到這訊息後笑到在地上打滾,打趣的罵了一聲活該。
愜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回到靜綏後,盛言楚的節奏又開始快起來。
按照三年兩考規矩,今年八月依舊有院試,本來書院的教諭都要奔赴郡守陪考,但顧及明年有不少秀才要下場鄉試,故而留了一些教諭守在靜綏縣學。
八月複課後,盛言楚明顯感覺到書院的氣氛發生了變化。
平時喜歡揪他頭髮的趙蜀每天不是背書就是做題,其他同窗更是如此,也不管食館的飯菜有多難吃,只要院裡的古鐘一響,大家就跟約好了似的往食館蜂擁衝過去,然後狼吞虎嚥一番就往秀才坊趕。
院子大樹石桌旁,盛允南將程春娘親手做的飯菜一一端出來,見走廊上走過一群神色匆匆的秀才,盛允南將筷遞給盛言楚,問道:「叔,你緊張嗎?」
自打從臨朔郡回來後,盛允南整個人如同一張繃緊弦的古琴,但凡盛言楚咳一聲,盛允南就要擔驚受怕好多天。
書院的秀才們都在夜以繼日的備考,他叔若是這時候生了病可就完蛋了。
盛言楚執起筷子,剛準備說話,低頭一看發現竹筒裡盛著白白的魚湯,頓時黑了臉。
「叔,奶知道你不吃碼頭的魚,」盛允南忙解釋,「這是家養池裡的魚,奶特意挑了兩條鯽魚燉湯給你補補身子。」
湯白鮮香,筷子一夾,裡邊的魚肉早已挑出了魚刺,湯上邊飄著幾粒蔥花,聞起來香吃起來味道應該也很好。
然而盛言楚自上半年看到吳記等人被抹了脖子扔到河裡餵魚,從那以後他對魚就產生了一種不可言說的抗拒。
「真不是碼頭上的魚?」拍了拍欲有些犯嘔先兆的胸口,盛言楚皺緊眉頭,「你可別騙我…」
吃碼頭上的魚,他會噁心好久的。
「哪能騙叔!」盛允南笑,「趕緊喝吧,湯涼了容易腥。」
盛言楚瞥了眼盛允南,暗忖這小子不敢對他說假話,這才抄起竹筒喝起魚湯。
魚肉能補腦,清爽又開胃,喝完湯盛言楚大口大口的扒飯,說實話,一上午高強度的背書他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如今他個頭蹭蹭蹭的往上漲,每日要補充的營養當然也要比前幾年要多。
石桌上的飯菜除了魚湯,還有一根醬燒大豬肘、半邊小乳鴨以及秋天的時蔬蘑菇。
三兩下盛言楚就幹掉了小乳鴨,盛允南坐在一旁看著,又繼續之前的話題,興沖沖的問:「叔,你緊張嗎?明年這會子可就要鄉試了。」
「緊張?」盛言楚嚥下一口飯,方道:「說不緊張是假話,但緊張也沒用,鄉試就是一根獨木橋,過去了就是舉人老爺,過不去那我就還是小秀才。」
盛允南聞言立馬揚聲,聲音鏗鏘有力:「叔明天肯定能高中!」
「借你吉言。」盛言楚發笑。
盛允南撓撓頭跟著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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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天慢慢轉涼,去臨朔郡下場院試的人沒過多久都回來了,盛言楚抽空去童生居看望程以貴,卻發現程以貴雙手抱膝蹲坐在角落誰也不搭理。
見程以貴落榜難受,盛言楚索性不去打攪,一旁的梁杭雲嘆息:「貴哥兒這一年來發狠讀書,本以為會中,誰料……」
「是題太難還是?」盛言楚低聲問。
梁杭雲瞥一眼蹲在角落生蘑菇的程以貴,捂著嘴小聲道:「每年科考都會有賊子陷害,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