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敵這樣嘲諷,即使是絕對的力量面前,薛玉也忍不住了。
「你沒有犯過錯嗎?你、們、都沒有犯過錯嗎?我是曾對不起我夫人,但是我已經在彌補了,難道要她留在你身邊被你廢去一身修為,她人老珠黃,你嬌妾在側嗎?」
疼痛讓薛玉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我已經為了曾經犯下的錯誤犧牲了這麼多,試問這世道上,有哪個男人可以做到我這樣願意和他人共妻?」
「唉……」陶季安長嘆一口氣,薛玉的這種愛情觀在他看來完全畸形,他無法認同。
就像許不寄說的,薛玉這種男人沒有養家餬口的能力,所以他為了口吃的可以將妻子賣去煙花之地,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無能,苦讀多年未能榜上有名,當然也就沒有人會真心愛慕他。
這樣一來,青梅竹馬的紅芍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紅芍的存在,讓薛玉覺得自己還有人愛。
直到紅芍這個可憐的女人遇到了許不寄,遇到了一個身份地位都處於雲端,且愛她敬她的男人。
所以紅芍毅然決然跟著許不寄走了,自此,薛玉的整個人生都崩塌了,他覺得自己被九州拋棄了。
所以當他有機會奪回紅芍的時候,他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甚至為了將紅芍留在身邊,他找了一個藉口。
薛玉用一個感動了自己的藉口,告訴所有人,他愛紅芍,愛到願意容忍她和別的男人雙修。
但是這個藉口感動不了別人。
陶季安聲音很輕地說:「自我感動罷了,你覺得紅芍能接受你這種愛嗎?」
奪舍後的紅芍看起來三十多歲,眉眼化不開的憂愁,對待薛玉的態度更是如同對待一條狗。
薛玉冷汗津津,提到紅芍的態度,他面上全是痛苦。
「我犯了錯,夫人不過是生氣罷了,等她氣消了……」他指的犯錯,是將紅芍賣去合歡樓。
許不寄聽的厭煩,如果不是薛玉橫插一腳,他同紅芍新婚燕爾,雙方都決定不練合歡派的內功,他自己也決定自廢修為。
紅芍本就是沒有靈根的普通人,哪怕修了合歡派的內功,也是因為被賣去合歡樓,環境所迫。
許不寄和紅芍夫婦齊心,既然無法在成神的路上前進,那便回歸平凡。
所以不耐煩的許不寄猛地一腳踹向薛玉,「這種鬼話,希望你是真的把自己也騙過去了,紅芍在哪?」
「咳咳……」薛玉後腦勺著地,咳出一口血來。
薛玉又咳嗽了幾聲,他確實不敵許不寄,他深知自己今夜是躲不過了,在他生命最後的時刻,他還想繼續證明自己是真的愛他的髮妻紅芍。
被情敵用武力威脅到生命的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更應該直起傲骨。
「許不寄,十一年了,你的自私真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呢……你修為盡廢,那一百零八道天譴你能扛到第幾關?你想要紅芍跟著你一起死於天譴嗎?」
瞧瞧,自己多麼地愛夫人,臨到鬼門關也要保護她免去天譴之苦。
想到這個,薛玉咧著嘴狂笑不止,他的牙齒上全是血跡,面容慘白,冷汗將頭髮浸濕,他整個人看上去狼狽可憐。
陶季安只是默默看著,對於許不寄來說,處理薛玉,確實沒有其他人插手更好。
「哈哈哈……」白牆院內只有薛玉撕心裂肺的狂笑。
許不寄拿劍抵在薛玉的眉心,他劍氣滿是殺意,但是卻沒有動手,「好。」
「我不殺你。」
「哈……」薛玉的笑聲突然停住,就好像一隻聒噪的鴨子突然被人抹了脖子,安靜如雞。
「如你所言,天道很快就會懲罰我了,我是將死之人。」
許不寄又重複了一遍,用很肯定地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