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回汴梁了。”
從汴梁去松洲, 謝翎他們走了足足半個月,如今歸心似箭,日夜兼程, 竟縮短至七日便趕了回來。
遠遠就看見了汴梁城的城郭,謝翎馭馬來到山崗的高處眺望皇城,城外車馬喧闐, 正絡繹不絕的湧入汴梁。
回程時風馳電掣,臨近故土卻近鄉情怯。
駿馬不安地踢腳,謝翎拍了拍駿馬的脖子喃喃安撫道:“慌什麼。”
不知在安慰駿馬,還是在安慰自己。
白鶴拍馬上前:“大人, 已經派人回府通傳,說咱們午後就到。”
這次回汴梁,他將涉案人等一併帶回來候審, 只為將幕後黑手繩之以法。
松洲之行雖結束了, 但回汴梁後仍有不少後續要跟進。
謝翎回頭看了眼在樹底下休息的一行人, 對吩咐白鶴:“該啟程了, 別耽擱了時辰。”
他們晃晃悠悠的上路,終於趕在正午時分踏進了汴梁城門。
回到汴梁後, 還得先去一趟刑部轉交犯人, 再去戶部上交財物,謝翎處事向來謹慎, 讓戶部的人當著他的面清點, 核對無誤後才算交接完成。
經此一案, 謝翎與一道辦案的幾位大人變得十分熟絡,蘇大人提議夜裡一道去醉仙樓喝酒慶功, 謝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諸位大人請自便,謝某就不去了。”
“哎, 謝大人,別掃興啊,在松洲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可是擔心郡主不讓你去?”
謝翎不過片刻的猶豫便引來了他們的誤解。
有人嘆息憐憫道:“謝大人吶,怎麼年紀輕輕就懼內了?”
還有人打趣他:“我看安陽郡主確實是有幾分刁蠻,也難怪謝大人懼內。”
更有人衝他擠眉弄眼:“謝大人,如今是不是覺得還是松洲快活些。”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將他們二人塑造成一對悍婦弱夫。
他們過於豪放的言論引來過往路人頻頻側目,謝翎不得不打斷他們:“謝某不過是覺得連日趕路太累,想回府休息罷了,幾位大人無端將我揣測成什麼人了。”
“那謝大人,今夜還去嗎?”他們揣著手,幸災樂禍地看向謝翎。
謝翎不好再繼續推拒,萬一真被傳成懼內,他面子往哪兒擱,於是他點頭道:“既然幾位大人盛情難卻,謝某便不再推辭了。”
幾位大人這才滿意離去。
謝翎與白鶴翻身上馬,一道打馬往謝府奔去。
晌午陽光正盛,街上行人漸少,他們打馬過街,也無須拘束著,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回到了忠勇侯府。
府門外站著兩位長輩,身後跟著一群丫鬟婆子,小廝奴僕,烏泱泱一群人站在門前對他翹首以盼。
看著門前一排人,謝翎心中先是一暖,而後掃過幾張熟悉的面龐後,面色卻沉了下來。
走進府門,謝翎躬身行禮:“母親,祖母,孩兒回來了。”
大夫人許久未見謝翎,心中感慨,握住謝翎的手,仔細端詳他的臉,“怎麼黑了許多,這一行你辛苦了。”
謝翎淡淡一笑道:“不辛苦,職責所在。”
他左右看了眼,直接問道:“怎麼不見崔荷?”
“聽說大長公主身體不好,她回了趟孃家小住幾日。”
謝翎薄唇緊抿,難掩失望,沿路回來,腦海裡閃過無數重逢畫面,或見她羞澀,或見她期盼,唯獨漏了她不在場的可能。
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只覺得憋悶得慌。
與祖母說話的時候勉強提起精神作答,直到老太君累了回屋歇息,他才送母親回院子。
大夫人一路嘮叨,謝翎只覺得煎熬,還好路程不遠,他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