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來大夫人說的話,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你既已回來了,一會去公主府把阿荷接回來吧,我看她今日沒回府接你,指不定生你氣呢。”
謝翎一愣,不解道:“她生什麼氣?”
大夫人眉頭擰起,用責怪的眼神盯著他,“我如何知道,你昨夜派人傳話,我連夜就託人去公主府送了信,結果她找藉口不回來,我就知道不對勁,你們到底又怎麼了?”
謝翎也納悶,但為了不讓母親擔憂,只好含糊其辭解釋道:“也許是大長公主那兒確實離不開。”
大夫人無奈搖頭:“真是個痴兒,大長公主天天進宮處理政務,哪兒像生病了,崔荷啊,分明就是逃避你,快仔細想想,你都做了什麼,娘在信裡警告過你,離那對雙生花遠一些,你有沒有做到?”
“兒子沒那種心思。”謝翎斷然否認。
大夫人鬆了口氣,“既然如此,你可有回信告訴她,讓她放寬心?”
謝翎沉默下來,他好像一直都沒有給崔荷回信。
一來事務確實繁忙,他忙得焦頭爛額無暇顧及,二來因為信件裡夾雜的一封汴梁小報,讓他如鯁在喉,事後他問過信差,才得知那是他無意夾雜進去的。
那張小報裡,極大的篇幅都在繪聲繪色地說鳳凰神女的事,邊邊角角的位置,則放置了一些汴梁裡茶餘飯後的訊息,都是些達官府第,商賈之家宅子裡不可張揚的私事。
妙玄先生收安陽郡主崔荷為關門弟子這件事,便夾在其中。
一個外男收內宅婦人做弟子,偏偏這個婦人的丈夫出門在外……
小報裡用詞曖昧模糊,讓人無限遐想。
他當時氣得一宿沒睡,回信的事就擱置了,之後陸續收到崔荷的來信,她半句沒提及自己成了妙玄弟子的事,反倒寫了些豔詞酸詩表達情意,就他所認識的崔荷,可不會寫這種東西,肯定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
他乾脆冷她一冷不再回信。
直到後來,在崔荷給他繡的帕子裡,他看到了一些東西,也明白了一些事。
但他那時正處於低潮,兩股情緒在心頭衝撞,讓他夙夜難眠,心情起伏不定,在屋中閉關了三日才出來。
大夫人見他緘默不言,便知謝翎定然是沒有給崔荷回信,只好勸導道:“阿翎,你真是糊塗,我都在信裡說得那麼明白了,你怎就不知寫封信表一表忠心,好讓阿荷放心,如今她誤會了,你還不趕緊去公主府接她回來解釋清楚。”
見他還皺眉站在那兒,大夫人恨鐵不成鋼,恨恨的點了他的額頭一下,力道不重,但足以讓謝翎回神。
“不把我兒媳帶回來,你也別回來了。”
——
公主府,湖心亭水榭。
之前大長公主命妙玄為小皇帝畫像,妙玄畫好了,便於今日遣了寧宥把畫送來,給大長公主檢閱。
寧宥一走便有半個月,崔荷每日都在勤奮練習,最近碰到瓶頸,再加之心煩意亂,便把寧宥留下來討教技藝。
寧宥在展開的宣紙上作畫,崔荷站在一旁為他磨墨,只可惜她心不在焉,磨著墨都能走神。
她提早收到訊息,知道謝翎不日便要回汴梁,心中有氣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