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呼吸,雙手抬起竟不知放到何處。
是被嚇壞了吧?一個姑娘家碰到這種事,確實容易被嚇壞,可是也不應該抱他啊,男女授受不親,萬一被人瞧見了這可怎麼辦,壞了他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謝翎試著推開崔荷,安撫道:“郡主,你先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
崔荷被他推搡到了受傷的手臂,痛苦地哼了一聲,蹙著眉抬頭,美眸含著淚,軟著嗓子控訴道:“你弄疼我了。”
謝翎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他幹什麼了?哪兒弄到她了?
她為何這麼……嬌軟?
不對勁,她不對勁,不是,我不對勁。
“有人落水了!”不遠處有人趕來救關衢寧,一陣繁雜混亂的腳步聲傳來,高舉的燈籠將荷花池畔的人影照了個清楚。
“這是……謝侯爺和……和安陽郡主?兩個人怎麼摟摟抱抱的不成體統?”有誥命夫人失聲喊了出來,大長公主立在原地,神色複雜地看向她們二人。
“安陽,忠勇侯,你們在做什麼?”大長公主沉聲喝止摟抱的二人。
荷花池外站了裡三層外三層,黑壓壓一片成烏雲聚攏之勢,今夜參加宴席的人幾乎全都聞訊趕來了。
有貴女從後面擠了上來,問道:“發生了何事?怎麼有人落水了?”
原本就站在前面的人解釋道:“不知道,我只看見安陽郡主跟謝侯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他們二人竟是那種關係,也難怪謝翎誰都看不上。”
“他們在宮中幽會,把禮義廉恥當做什麼了。”
“閉嘴吧,沒看到大長公主在前面嗎?”
湖邊圍觀眾人七嘴八舌,忌諱著大長公主在現場,因此都只敢小聲議論,不敢高聲論斷。
他們手裡舉著燈籠,過於明亮的燭光將崔荷刺得睜不開眼。
謝翎伸手去拉崔荷摟抱在他腰間的手,低聲喝道:“鬆開!”
崔荷被他用力地握住手腕扯開了,她抬頭幽怨地看他,就見謝翎怒氣衝衝,不僅皺眉瞪她,還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警告她:“一會你給我閉嘴,我來解釋。”
說完他撩起衣袍轉身跪在地上解釋道:“大長公主請息怒,微臣聽聞湖邊有人在爭執,於是趕來檢視究竟,結果看到有人慾對郡主不軌,臣便出手相救,至於為何會摟抱,完全是一場誤會,還望大長公主明察。”
大長公主聽了他的解釋,並未作出反應,只是看向站在謝翎身後的崔荷:“安陽,你作何解釋?”
崔荷繞過謝翎來到他身側,整理了一下外袍,施施然地跪在大長公主面前,謝翎的斗篷完全遮住了她的身形,只能看到她整個人被掩蓋在一身男子的玄色斗篷裡,頸間的白色毛領襯得她肌膚勝雪,一派楚楚可憐。
崔荷不動聲色的摸到了手臂上的暗鏢,輕輕撥動暗鏢的稜角,一陣刺痛感襲來,即便不用催動情緒也能輕易落下淚來,真是要了命的疼!
頃刻間,崔荷便已淚如雨下,如泣如訴道:“娘,請你為我做主,謝侯爺說得不錯,是有人想輕薄我,因為我不肯就範,他竟動了殺人的心思,若不是謝侯爺及時趕到,娘你就看不到安陽了。”
湖裡的人配合地撲騰起來,引來眾人好奇。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藐視宮規教條,那人是誰,還不趕緊撈上來。”大長公主拂袖怒斥,揹著手,沉著臉,鬢雲間步搖亂顫,發出珠玉碰撞的細碎響聲。
向來穩重端莊,從不輕易洩露情緒的大長公主此刻已是勃然大怒。
底下眾人皆是噤若寒蟬,眼睛看向黑黢黢的湖邊,只等看是哪個大膽狂徒,敢不要命地在後宮輕薄安陽郡主。
站在一旁看戲的昌邑侯也想看看崔荷與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