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可憐啊。”共情所帶來的複雜情緒也如同另一場蔓延的瘟疫,散播在普通的人群中,激起起伏不一的浪濤。“說起來都怪逐夜鄉的那群人,要不是他們做了手腳,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遭遇了不幸?”
“那不應該怪城主的管理嗎?明明都是被驅逐的人,怎麼會被放進來的?還在這裡找到了幫手?為什麼不能提早發現?”
“和他們合作的人也瘋了吧?做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處?都是一群病態的傢伙!”
“我覺得守衛一定被收買了!不然怎麼會放他們進來?我覺得有必要對他們進行徹查!這麼多年了,他們一定撈了很多油水翫忽職守!”
“可是最近守衛的不都是葉家的人嗎?艾得蒙家的人做事的時候可沒有發生這種事情!他們在幹什麼?!”
“我覺得也不能怪他們吧……畢竟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如果他們要來的話,是誰也擋不住的。”
各式各樣的觀點和看法隨著人群的議論在城市中飛速傳播,不斷地折騰著輿論,就像是未被清理乾淨的大火,在高溫的枯木間騰起一串串的青煙,算不上危險,但不能不管,因為一不小心,這縷煙就會成為下一場大火的原身。
當然,在此起彼伏的聲音之間夾雜了各家的線人。無論是哪一個勢力,就算不想從中獲利,也不能讓人把火苗點在自己的頭上,被人狠狠地咬下一塊肉來。
而作為事件中心人物的伊西多,則還處於禁閉期間。說是禁閉,但其實只是軟禁而已,他依舊和自己的手下傳遞著訊息,暢通無阻。不可否認的是,如果他突然撒手不管,那麼永輝城大大小小的事務會一下子陷入積壓的癱瘓狀態,因此亞恆也不可能長時間軟禁他。
對伊西多來說,他也樂於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上。
“一……二……十……十三……二十……”在明亮的房間內,斷斷續續地響起了青年數數的聲音,伴隨著數數聲的還有晶體互相碰撞的清脆聲響。
伊西多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他的左手邊是一堆蘊藏著白色風暴的結晶體,右手邊,則是一個紙盒。隨著每一個數字從他的口中吐出,他就會把左手邊的的晶體隨手扔到右邊的紙盒內,那種晶體摩擦的聲響就是因此而發出的。
“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
最後一個透明的結晶也被他扔進了紙盒內,伊西多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毛:“竟然還比我預想當中的多,難不成還有人嚇‘死’了?”
他的語氣中一點普通人對生死的敬畏感都沒有,甚至還帶著有隱隱的幽默,是真心實意地對此而感到好笑。
“不過,拜他們所賜,這樣甚至還能有多餘的魔力,或許能加大成功的機率吧?”
對於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在過去沒有任何的先例可循。這是他自己從神廟的藏書中看到的,曾經一位妄圖犧牲他人的生命而讓自己成為不朽存在的黑暗魔術師留下來的魔術。
可是,與童話里正義的騎士們打倒了邪惡勢力的劇情走向不同,這位魔術師在施展魔術後的幾秒內,就直接被狂暴的靈魂力量給撕的粉碎,連丁點的靈魂碎片都沒有留下,直接回歸了父神的懷抱。當然,那些倒黴的、被選做祭品的人也沒有活下來,整整一座城池的人們的靈魂都一起消失了。
那個時候的神官們用了很長的時間才處理完後續工作,譬如打掃現場,為逝去的靈魂送上輓歌之類。伊西多看到的是其中一位被派去打掃的神官的手記,上面栩栩如生地描繪了現場的樣子。
【這簡直像是野獸的獵場、死神的屠戮,殘忍地令人髮指,我彷彿能聽見我們的生神為其惋惜的哀嘆。到處都是屍體,一具一具,無論男女老幼都有,散發著死亡的冰冷,甚至連植物的生氣都被抽乾,河水斷流。我後來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