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曾貶謫,而是留在宮內寶華殿帶髮修行,至於楚美人,陳婕妤喬充儀等等分別許配於蕭家軍一眾男兒。”
“蕭家軍?”灼染疑惑更深。
蕭家軍乃西蒼侯蕭盾初麾下。那西蒼侯為抵禦北方蠻族的侵襲,縱橫大漠駐紮於遙遠的塞外,距離大齊京師數以千里,極受李聿器重,可以說是李聿的肱骨心腹。傳言當初李聿在東洲當質子時,與他同吃同住,親如手足,共磨難共進退,情誼深厚,非常人所能比。
若那幫進宮尋妃作樂的登徒子當真為蕭家軍,定是暗中受了李聿指使才能這般暢通無阻的穢亂宮闈。
如此一想,似乎也就說的通了。
此時又聽徐壽海道:“娘娘有所不知,蕭家軍乃西蒼候麾下邊兵,本來進京是奉旨接親,誰曾想竟然發生此等不堪之事,西蒼候若是知曉,怕不是又要向聖上請罪了。”
果然如她所想,正是蕭盾初麾下的蕭家軍。
卻又生出一個新的問題來。
所謂的奉旨接親,接的是誰?
徐壽海回說是無憂公主,此公主為李聿胞妹,將要嫁給西蒼候蕭盾初。
無憂公主……
灼染心中默唸著。
李聿只有一個胞妹,叫李蔓,賜封安平公主,早已下嫁於南越王顏歇。而今憑空冒出一個無憂公主,只恐有詐。
,!
驀然間,心念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
李聿可以讓趙灼華永坐中宮,趙灼華只是一個名字,至於名下之人,可由他隨心更換。
他可以將她丟給鄭鞅凌虐踐踏,可以把她拋給赫勒欽恣意羞辱,還可以讓閔梓南替夷染去死,更遑論這些。
思及此,一絲涼意浸透四肢百骸,浸的靈魂都帶著一絲久違的窒息般的鈍痛。
很顯然,她已經嗅到了潛浮出來的危機。
灼染起身,看著椒房殿外那一棵參天華蓋似的青梧,它遮雲蔽日,將她的眼睛蒙上了濃濃的陰影。
那抹飄逸挺拔的玄色映入她的眼簾,陰影籠罩的瞳孔更是如墨般漆黑。
最後連她的身子也被籠罩了去,她被抱離,倒躺於那寬闊的懷。
“阿灼,一切都結束了,我們重新開始。”耳畔是李聿溫潤的聲音。
灼染清淺一笑,對上他那偏執而過分痴情的眸。
“好,那便前往連理小築開始。”她說。
“聽娘子的。”李聿的笑直達眼底,漾著浪漫旖旎之光,頃刻間能讓人芳心失陷。
隨即瀟灑邁步,生風似的蕩入殿內,將她放置暖榻上虛壓著,眷戀至深的愛撫。
他的手呵護著她每一寸肌膚,輕柔入微,聲音更是柔化人心:“為夫要重塑這份情意,讓它不摻任何雜質。”
“過去的一切呢?”都當沒發生嗎?
“丟開,忘掉。”李聿吻上她的面頰,蔓延脖頸,流連,淺嘗,細密而狂烈的砸落,帶著深入骨髓的霸寵。
“夷染呢?你能丟開她忘掉她嗎?”灼染看著那搖曳如飄萍的帷幔,輕聲聲的問。
李聿頓住,凝眸注視著她,捧著那憂傷哀豔的容顏,滿目的堅定:“我無法丟開她,從始至終,我有愧於她,所以她成了我的阿妹,當今的無憂公主。”
灼染怔笑一下,瀲灩的眸像是要把李聿看穿。
李聿緊握著她的手,將她抱入懷,告訴她,夷染要以公主的身份嫁與蕭盾初。
李聿賜婚,蕭盾初奉旨派人前來接親,期間再利用蕭的人廢掉六宮。
他字字句句傾訴衷腸,聲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為了她麼?
她不信。
更動搖不了她蓄謀已久的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