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肯回去。你們師徒先敘敘。”
她一走,屋裡便只剩下印子澄兩人。
印子澄打量李修文幾眼,道:“怎麼不去葉夫子和周院主那面謝?”
李修文忙道:“院主和各位夫子都是我的老師,唯有您是我的授業恩師。”
印子澄滿意地點點頭,見他面上含笑又問:“看來你這回考得不錯?”
李修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八九不離十。”
印子澄手指在桌上輕點,有些意外。
其實李修文的資質算不上好,心性也有些浮躁,若這回果真能中舉是再好不過了,也不枉費他這幾年的悉心教導。
想了想,他說:“你既有望中舉,有些人和事情便該割捨。你與那宋屠夫之女的事我早有耳聞,你可知她今日就在我們書院的廚房中,籌備今晚的宴席。”
李修文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抬起頭,錯愕地問:“恩師說的可是真的?”
印子澄擺手:“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今晚來的是什麼人你都清楚,若叫她攪了局,揪出你們那段前塵往事來,對你絕無益處。”
李修文感覺後背冒了一陣汗。
廚房。
因著這臨時送來的魷魚乾,原本已經鬆快熱鬧幾分的廚房,頓時又開始愁雲密佈。
唯有宋墨玉先把那魷魚乾浸在水盆裡,加了些草木灰進去後便不管了,自顧自地在那做涼皮蔬菜卷。別人只能看著她乾著急。
一斤麵粉大約能做二十張涼皮,為免出現什麼意外導致涼皮不夠用,宋墨玉直接用掉五斤做了一百張。
內裡的配菜她準備了青綠的胡瓜絲、煮熟的黃豆芽、醃製過的脆爽蘿蔔絲,還有面筋和雞蛋絲。
宋墨玉取過一張涼皮卷,把這些配菜依次按份量撲上去,又在涼皮卷的一層刷了她特製的油潑辣子,最後才動手把它們捲起來。
照例,卷好的第一個,宋墨玉拿去給了霍德福品嚐。
涼皮外表白嫩光滑,卷得整整齊齊,只在兩端才可窺見裡頭各色五花八門的配菜。
“這個用手拿著一整個吃最好,無需用筷。當然也可以用刀切成卷。”她笑道。
霍德福看著其他人眼饞的模樣,心裡剛才因沒吃到幾口兔丁的氣順了不少。
但他沒有直接咬,而是一刀斬成幾塊。這一斬下去,不少菜沒了涼皮的包裹,散落在案板上,霍德福頓時心疼不已。
他拿起其中一塊,嘗試著咬了一口,各種滋味頓時在他口中炸開,涼皮的冰涼嫩滑、胡瓜的清甜、蘿蔔絲的脆爽,黃豆芽的飽滿……這些東西混合著一股淺淺的辣意,帶來極盡豐富的口感。
好吃,開胃!是霍德福對這道小吃的唯二評價。他從沒想過這些賤價的菜配在一起,還能做出這種滋味來。
“師父,這到底什麼味啊,你給我們說說吧。”徒弟在旁邊抓耳撓腮。
霍德福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自己嘗!”
徒弟頓時眉開眼笑,跟餓狼一樣朝案板上餘下的涼皮卷撲去。
涼皮少餓狼多,一人分到一點涼皮配一點菜,個個吃得不亦樂乎。
他們原本以為霍德福做的菜已經夠好吃了,整個雲鶴鎮沒人比得上他,平時能在廚房裡吃上一點就夠他們高興一天。沒想到今天一連吃到宋墨玉做的兔丁和涼皮卷,在他們心裡,宋墨玉的地位都已經快趕上霍德福了。
手藝人就是這樣,誰手藝好,他們就佩服誰。
“好吃便好。”宋墨玉並不意外他們的反應。
霍德福虛心求教:“這雪中綠意……”
“其實土名叫涼皮蔬菜卷。”宋墨玉還是喜歡這樣簡單粗暴的名字。
霍德福確實覺得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