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當時不是崴腳了嘛,沒法走路,聖上本來是要抱淑妃娘娘回宣春宮的,哪知閔貴妃娘娘帶人風風火火的殺來了,然後三下五除二,直接把聖上給搶截了去……”碧紗櫥內,福香生怕被人發現她背後嚼皇帝的舌根,聲音壓的低低的。
“……來之前貴妃娘娘的手被樹枝不慎劃開了,流了不少血,娘娘嬌貴,見血就暈,暈的直往聖上懷裡倒,聖上無法,便吩咐黃門抬了步輦送淑妃娘娘回宣春宮,然後聖上便抱著貴妃娘娘去了玉華宮,淑妃娘娘那叫一個氣啊,險些沒把地磚跺塌,她那宮女要扶她坐輦,她直接伸腳將宮女踹倒再地,我瞧的真真兒的,她是用她崴的那隻腳踹的……”
說完,哈哈大笑。
灼染拿了漆盤上的魯班鎖放在手中翻來倒去,聽的津津有味,另一隻手抱著小長意,小長意伸著小手不時觸控她的下巴,靈動的眼珠子看著她手中把玩的魯班鎖,滴溜溜轉,小嘴巴張成一個圓圈圈的形狀,然後奶萌奶萌的“喔”了一下。
昨晚李聿幫她疏通了胸前淤堵,今日脹痛立時減輕許多,加之又換回原先的食譜,長意吞嚥乳汁時也變得輕鬆不少。
“那淑妃娘娘算是與貴妃娘娘結了樑子。”聯想到昨晚李聿得知霍淑妃崴腳後卻突然提了一句貴妃,灼染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讓她二人結下樑子,暗裡生仇。
帝王的心思真真如羊腸小道,拐彎抹角,一道又一道。
福香小聲道:“可不是,二人一直不和,就因為之前貴妃娘娘制了腸衣贈給聖上,淑妃娘娘一直沒能懷孕,心裡恨著呢。各宮娘娘都怨聲載道的,強勢些的娘娘便聯合母家上奏彈劾貴妃以及武安君府,淑妃娘娘與霍公不知道彈劾她多少回了。”
瑞枝朝上翻了白眼:“不是,那腸衣……聖上還真戴啊?就算聖上一直戴著,可貴妃娘娘是永昌四年進的宮,那時淑妃娘娘都已經承寵三年了,那三年沒能受孕,也怨不到貴妃娘娘頭上吧,”
福香搭吧一下嘴:“誰知道呢,總不能是聖上不行吧,要那樣,聖上怎的一出宮就給咱們生了小殿下回來?聖上猛著呢,對吧,司徒氏?”說完,伸手逗一下長意。
長意咧嘴露著萌化人心的笑。
灼染白了她一眼:“他猛不猛與我何干,可別扯上我。”
“呦呦呦,都開始改口喚作他了,可見昨兒個進展不小嘛。”
“去!”灼染紅了臉,心虛的咬了咬唇。
福香笑嘻嘻的,正要說昨晚聖上與灼染在內殿獨處一事,望夷宮黃門侍郎田讓突然來了。
田讓一襲駝色大袖寬袍,頭戴巧士冠,領著幾個宦官走了進來,那宦官手中各捧著牛馬鳥紋彩繪漆盤,盤上堆滿了織錦緞帛金釧玉釵,琳琅滿目,晃花人眼。
“司徒灼染接賞!”田讓聲音洪亮而高亢,指名道姓,隨後又唱詩般的將賞賜物品一一念出,每念一件,身後宦官便託著漆盤走前一步,將那綾羅綢緞與累絲鑲金嵌玉的首飾擱入案上。
源源不斷,堆積如山。
緊接著瑞枝與福香的賞賜也隨之而來,只是卻不及灼染賞賜的三分之一。二人也早已經有所預料,待灼染親自送田讓離開之後,她們雙手合十,喜滋滋的祈禱著灼染趕緊獲寵。
待灼染當上了娘娘,她們打算跟著灼染混。雖說如今她們是服侍皇子的大宮女,可小皇子太小,在宮裡頭也說不上話,能說的上話的那便是宮裡頭受寵的娘娘,尤其是那種萬千寵愛極一身的娘娘,小司徒氏看著就是那塊魅惑君王的料,跟著她應該不會錯。
灼染站在繁花似錦的宮院中,將賞賜的一塊金餅給了田讓,田讓笑的見牙不見眼,一個勁的拍胸脯打包票,聲稱以後灼染有困難,只管知會他一聲。
灼染一番謝過,甜甜一笑:“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