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的為人你還不知道,既做了評審,再不肯下場的。她就是性子太直,學問上不肯有丁點兒含糊。”
“彆氣了,她們是京城來的貴女,就是為了面子,也要給她們個頭名。景華真下場,她們面子可掛不住。”
“管她們呢!人家可沒顧及我們的臉面,跟孔雀似的,頭只差仰到天上去。”
“你見過孔雀?”
“沒見過孔雀,我見過野雉啊!”話題漸漸偏轉開了。
芷陽郡主也遭到了同樣的“刁難”,她走到哪裡,哪裡對她都恭敬有加,可惜她們談論的話題卻讓人聽不懂。若是芷陽露出疑問的表情,這些人就要泛起“寬容”的微笑,假惺惺提醒同伴換個話題。芷陽可受不得她們這腌臢氣,這些書生、小官的女兒,自己這樣尊貴的身份不知奉承,出門交際都不會,日後前程有限得緊。
芷陽郡主和原恩嘉轉了一圈,突然發現她倆被孤立了。原恩嘉和芷陽郡主相攜到旁邊石凳坐下,“郡主別生氣,這些人不過輸不起罷了,咱們拔得頭籌,她們自然嫉妒。”
“說的是。”芷陽郡主如此一想也是。
宋知意和景華也在樹蔭下說話,周圍沒人,宋知意小聲問:“怎麼不讓我揭穿她,那明明是你的詩。”
“知意,我心裡有數。郡主新至,我也不過一個深閨女子,那詩是怎麼傳出去的,不查清楚不能貿然行動。”景華這樣解釋。
“那好吧,如果有困難,一定不要和我見外。”宋知意不放心得叮囑一句。
“我才不與你見外呢!早晚是我廉家人。”
“我等著瞧你歸哪家!”宋知意啐了一口,笑得羞紅了臉。
這樣的藉口能糊弄過宋知意,卻糊弄不過廉夫人。
“你就該當場說明白,什麼王府貴女、什麼公主郡主,做賊還想要好名聲?你往日不是這般畏首畏尾的性子,怎麼瞧見王爵二字就丟了風骨不成?”廉夫人怒其不爭,厲聲訓斥。
這話說得嚴重,他們耕讀之家,最重品行,景華慌忙跪地,“母親恕罪,都是兒的不是,您若是氣壞了身子,兒還有何面目見人。”
廉夫人偏過頭,咬牙不讓自己心軟,“那你說說為何這樣?”
“那麼多人在,當場揭穿,郡主的名聲就毀了。冤家宜解不宜結,父親母親也常說與人為善……”
“與人為善是這麼善的,你幫做錯事的人,助長歪風邪氣,就是害了無辜之人。今日是你的詩文被盜,明日有旁人的詩文被盜,你也能跑去慷他人之慨嗎?氣洩針芒、堤潰蟻穴,若真為郡主好,就該讓她知道輕重,日後不可再犯。我和你父親潛心教導,就交出你這等是非不分的人嗎?還不說實話!”廉夫人猛拍桌子,嚇得景華一個激靈。
“我……我夢見哥哥……哥哥……”景華想一鼓作氣說出那可怕的夢,可怎麼也說不出來,彷彿被人扼住喉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