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一點點進步,感覺自己才是長者。她也知道使女是為了她好,長日無聊,這些人名為下人實為徒兒,景華待她們著實寬容。
“就該這樣忠心。”白夫人還對待垂髫幼兒那套,摸臉、摸脖子,探衣服厚薄,最後拉著景華的手不放,殷殷叮囑:“我帶了好藥來,太醫院的定驚散,只盼你以後用不上。還有蘇州剛到的料子,海上來的好香料和我剛收到的兩本孤本。你好好養病,若是再讓我聽說你不顧身子,跑到這溼寒水邊讀書,那書我就扣下不給了。”
景華笑道:“多謝乾孃想著,我定聽您的話,好好養著,再不讓您擔心。”被人這麼關心著,誰不窩心呢?
“也就你治得住她,快,收拾收拾回房吧,也不知待了多久,一個錯眼又拿上書本了。一家子書痴,難為你們還記得吃飯。”廉夫人笑著招呼使女收拾東西。
“母親拿上畫筆的時候也是這樣,可不興五十步笑百步。”景華走過去挽著母親,“母親勞苦功高,咱家全靠母親支應呢。”
母女倆又說笑兩句,卻聽白夫人小小咿了一聲:“華姐兒這寫的什麼,詩是好詩,可後面的批註,文辭不通,不妥,不妥。”
“乾孃慧眼,詩是妙手偶得,只有前面四句,後面還沒想好。就胡亂寫寫想到的好詞,尚不能成句。都說文章天成,詩也如此,待我日後靈光一閃,再補上後面兩聯。”景華接過胡亂塗改的紙張,交待使女收好,一手挽著母親,一手挽著乾孃,往花廳閒坐笑談。
白夫人瞧她精神很好,欣慰這病不嚴重,陪著用了午飯,施施然回自家去了。
白夫人以為此事到此為止,卻不想過了幾天,又蒙廉夫人邀請。
“古人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怎的幾日不見,你也思我如狂?”廉夫人還沒進門,調笑卻先到了。
廉夫人迎上前拉著她道:“可沒功夫與你鬥嘴,來,跟我來。”
說完就拉著白夫人去了景華的院子,只見景華獨坐窗邊,手中執著狼毫,許久才下筆寫一兩個字,而後又是長長的沉默。臉上一片肅然,眉心緊緊皺起,周身都是凜然寒氣。
“這是在作甚?往日寫詩填詞也是這般費神嗎?”白夫人不解問道。
“若是寫詩填詞,我何必請你過來。一家子都愛這個,我能不知正常思考文章詩詞是什麼樣子?”廉夫人把好姐妹拉到花廳,細細講了華姐兒這些日子以來的不妥,嘆道:“才幾天,眉心都皺出痕跡了,問她她又不說。其實開始是說過的,只是吐不出詞句,只聽喑啞嘶鳴,我聽著也不忍,後來便不問了。昨夜我仔細想了想,這症狀和那日夢魘有些相像,便想請你來參詳參詳。”
“請我有何用,請我家那位來才是正經。”
“請了,兄長說著不是病,是思慮過多、憂懼傷身,讓她高興起來就好。只我是真不知如何能讓她展顏,長久如此,怕真發展成病了。”廉夫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