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兩個跟和平一樣的冰塊臉。
卞梁音後來才知道,這兩個人也是和平的保鏢,那個瘦一點一臉正氣的叫沈則,胖一點看起來呆乎乎的叫姜溢。所以說當有錢人一點也不好,放著好日子不過,總要擔心被這個害那個殺,請一堆保鏢圍著自己,跟坐牢有什麼兩樣。
和平似乎沒有什麼朋友,這期間只見過一個人來看他。
高高瘦瘦的男人,帶著斯文的金框眼睛,說起話來也是謙遜有禮,不同於和平的陰晴不定。他笑起來一側臉上有個淺淺的梨渦,跟她握手的時候會微微躬身,聲音輕快如泉水淙淙,“你好,我叫阮榛桐。”
他跟旁人初次見到她不一樣,雖然也是詫異,但掩飾的很好,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不超過一秒,就很自然的轉開了,說一些“很高興認識你”“今天的衣服跟你很配”之類的場面話。
結果好好的人,進了和平房間不到兩分鐘,就被灰頭土臉地趕出來,頭髮亂了,領帶歪了,氣得臉紅脖子粗。他衝到飯廳的酒櫃前,拿起開瓶器就跟一瓶年份挺足的紅酒較起了勁兒。和平很少喝酒,這些酒收藏來也只是看看,開瓶器年久不用有些生澀,軟木塞卡在一半不上不下,阮榛桐試了試拔不出來,於是氣得臉又紅了幾分。
礙於這人剛剛留給自己的好印象,卞梁音很熱心地跑過去幫忙,輕輕鬆鬆搞定,笑著把酒遞過去,然後這人就再也不像剛剛那樣看她了,眼鏡後的瞳孔跟變焦鏡頭一樣縮小又放大。
阮榛桐不明白的是,和平找這麼個女人在身邊是自虐麼?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那章抱歉了,正在修改中……
☆、有仇必報非君子
阮榛桐把酒原封不動地放下,“算了,我先走了,讓他好好養病吧。”被卞梁音這麼一嚇,他氣也消了。
卞梁音不明白兩人吵架的原因,但就結果來看,還是相當激烈的。
倪雅侷促地站在門外,想進又不敢進,端著的托盤在來回走動中跟瓷盅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卞梁音問:“怎麼了?”
倪雅像是看到了救星,“是少爺的藥膳,張媽說一定要少爺吃下去的。可是少爺這個樣子……好嚇人。”
“你害怕?”卞梁音看眼前的小姑娘臉都快綠了,“張媽為什麼不來送?”
倪雅咬唇,想起老人家作西子捧心狀病懨懨地跟自己說她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小心臟可受不了少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送藥這種艱鉅的任務還是交給年輕人吧。然後作為家裡最年輕的一個傭人,她很不幸的擔當了這個重任。
“卞小姐……”聲音裡帶著哭腔。
“好啦好啦,我幫你吧。”卞梁音好死不死的硬著頭皮頂上。
房間裡拉著厚重的窗簾,隔絕了陽光的屋子大白天裡像個陰森的暗室,和平坐在電腦桌前,臉上蒙著螢幕散發的白光。卞梁音看不到他的表情,卻隱約能覺出周圍的“殺氣”,開始後悔起來。
卞梁音把托盤輕輕放在他桌上,躡手躡腳地不敢多弄出一點響動,“吃點東西,消消氣吧。”
和平討厭吃藥,那些年他不知道吃過多少藥,做什麼都要吃藥,苦的、澀的、鎮痛的、安眠的,形形□□,甚至在夢裡他都被人強按著往嘴裡灌藥,怪異的味道肆虐過味蕾順著食道滑入胃中,讓他忍不住抽搐。
“我不吃。”
卞梁音覺得和平好可憐,那股子藥味她隔這麼遠都能聞到吐,更何況還要吃到肚子裡,真是比剩菜餿飯都要人命。
“呃……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不想吃這些東西,可是你不吃病就好不了,病好不了你就出不了門,出不了門你就不能找剛剛惹你生氣的那個傢伙算賬了,你覺得是不是很虧?”這算哪門子歪門邪理,卞梁音說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