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觀道人又道:“當年帶兵攻破天京城的,是湘軍的九帥曾國荃。這人用兵打仗,不亞於李秀成,並且那時李秀成麾下已是兵缺將寡,自然敵他不住。就在洪天貴福從天京逃出後不久,李秀成便兵敗被俘,押送到曾國荃的營帳中。曾國荃對其嚴刑拷打,但李秀成骨頭很硬,寧死不屈。到後來,曾國荃親自動刀,割其臂股之肉,那李秀成強忍劇痛、不號反笑。然在受刑之中,李秀成神志已有些模糊,曾向曾國荃放言道,‘幼天王洪天貴福有聖物軒轅訣,重複天國大業也是遲早之事。’曾國荃一聽此事,便登時留意起來,又想細加逼問。李秀成自知失言,就死咬牙關不再鬆口。見實在問不出什麼,曾國荃便擅將李秀成處死,而後密令親信,追蹤洪天貴福的下落。聽說洪天貴福在廣昌被生擒後,曾國荃連夜乘馬赴贛,一找到關押洪天貴福的地方,便私下密審。洪天貴福嚇怕了,還沒審上幾句,就承認了軒轅訣之事,但告訴曾國荃,存經之筒已被人搶去,自己身邊就只剩下一本《秘術寶鑑》。曾國荃又審了幾回,感覺洪天貴福不像是撒謊,問清了搶經筒之人的大致相貌後,便取了那本《秘術寶鑑》,悻悻地離開了。”
聽到了這樁舊故,馮慎恍然大悟。“難怪!難怪那曾三會知道‘軒轅訣’!他的祖上,便是那九帥曾國荃!是了,這便全對上了,之前弟子就在想,那曾三一夥,如何會知道那麼多稀奇古怪的秘法?原來,都是從那本《秘術寶鑑》上學的!”
“恐怕是這樣!”鹹觀道人繼續說道,“當年我與二師弟將藏經筒帶回師門後,你們太師父有喜有悲、感慨萬千。喜的是軒轅天書終於重歸本門,然悲的是,它被封入那藏經筒中,無法取出。我又將洪仁坤託孤那夜的見聞說了,你們太師父也懷疑那塊金牌與開啟那藏經筒的方法有關,之後,你們太師父就如痴如狂,終日對著那塊金牌絞盡腦汁、日夜苦思,可那時,他老人家畢竟年事已高,沒過多久,便耗盡了心力,撒手人寰了。”
馮慎嘆道:“自打太師父那一去,這世間,便再無見過軒轅天書之人了。”
鹹觀道人道:“是啊,那‘軒轅天書’,本就高深莫測,如今又被封入藏經筒內,漫說是研悟,見都無法得見啊……唉,想要參透其中奧賾,更是難上加難了。”
馮慎問道:“對了大師父,那塊金牌現在何處?”
鹹觀道人道:“那塊金牌,已溶毀了。”
“什麼?”馮慎一驚,“是何人所為?”
鹹觀道人道:“是我與二師弟做的。”
馮慎不解道:“可這樣一來,豈不是連半點兒線索都沒有了嗎?”
鹹觀道人擺手道:“那金牌本身無甚異樣,門道在那所刻的圖案上。我們將那圖案留下,把金牌毀去,這樣才不會招惹耳目。”
“圖案?”馮慎追問道,“大師父,那上面本刻著何種圖案?”
鹹觀道人道:“外圈是個伏羲八卦圖,中央的位置上,是四列古篆。”
“四列古篆?”馮慎心頭一顫,急急追問道,“大師父,那古篆寫的是什麼?”
鹹觀道人念道:“四象兩儀,陰陽通極……”
馮慎心下已無它疑,接言道:“天澤風水,火雷山地!”
“不錯!”鹹觀道人點了點頭,“後面正是這兩句。”
香瓜奇道:“馮大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馮慎道:“因為大師父說的那個圖案,與我後背上的刺青,是一模一樣!”
香瓜道:“哦,對!那次你被鬼麵人所傷,太醫給你治傷的時候,俺好像是看見過你背上文著東西……可為什麼會跟那金牌上一模一樣呢?”
鹹觀道人道:“慎兒後背上的刺青,是二師弟所文。那些年他在京城中守筒護經,怕那金牌上的圖案為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