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恐怕連著那寶玉少爺那處的一個桌角。”
賈環雙腿盤在矮榻上,歪著身子靠著矮櫃:“嬤嬤當心不過的,不過是些買命的小玩意,若不是我命大熬了過來,便是那金衣銀甲她也願意讓我穿著去閻王殿報道。”
趙姨娘一聽這話,就把手裡的東西放了回去,躡手躡腳的到了賈環身邊坐下之後便一聲不吭。
“嬤嬤你便坐吧,聽說太太最近有些響動?”賈環笑眯眯的看著老嬤嬤,臉上似笑非笑。他不過順水推舟進了一步棋罷了,到底有什麼結果都能讓王夫人寢食難安,知道她過的不好,自己便開心了,
老嬤嬤點點頭,看著賈環帶著笑:“聽說挪了不少人出去,連著寶玉少爺那處伺候的幾個小廝跟奶嬤嬤都全家搬了出去,也不知道府裡衝撞了什麼,聽說李嬤嬤一家都起了高熱,太太心慈便把他們一家安排去了郊區閒置的小院。”
“這便是生死不知了。”賈環冷冷一笑,想起當初自己被關的時候的情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是小人報仇分分鐘鍾!
老嬤嬤點點頭:“如今這府上,太太手上可用的人倒是越來越少了。”從前媳婦到現在攢的人手,恐怕都栽在賈環手上了,如今又是王熙鳳當家,想要收買些婆子,也要看她內侄女願意不願意。
王夫人此刻已經是焦頭爛額,她把寶玉每日都圈在自己身邊,一日請三次太醫,又把寶玉房裡的十幾個丫鬟都圈進了小佛堂,說是讓她們修身養性吃齋唸佛到年前才可放出,這可急壞了那些府上的僕人們了,寶玉房裡的大多都是家生子且在主子面前都是有頭有臉的,要不然也到不了那個富貴窟,只是府中老太太不在,只能求到二奶奶王熙鳳這處。
“姑媽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人家一求我便心軟了,只是不知道那些個丫鬟是不是做了什麼惹惱了姑媽,若有一點不好便打發出去便罷,為何還要浪費人手關在佛堂那處?”王熙鳳帶著平兒到了王夫人房裡,進門就見著寶玉愁眉苦臉的蹲在一邊生氣,理都不理。她的花花腸子最多,一個念頭在肚子裡繞了幾圈到了嘴邊到底沒說出口。
王夫人想著也關了三日了,但是若是就這樣放在身邊到底不放心便開口道:”既然是你提了,我便換個主意,原本便是想著府上最近多了一些是非,便讓那些姑子婆子的念念經,只是旁人往日都忙一些,原本想著寶玉房內的丫鬟們人也多,念一些便夠了,原來這府上我們這些做主子的也差不動這些下人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轉著佛珠,一臉的無奈。
王熙鳳細眉一挑便覺得不舒服,忍了一肚子的氣便告辭了,出了門平姐兒在外頭候著,見著王熙鳳出來小心的跟了上去,路上遇著了那幾個不長眼的婆子便是一頓好罵:“你們這是看著我年輕便欺負我不知事是吧,挑著我讓我給你們做主,想著我們這些主子恐怕都得看著你們的臉色行事了,從今兒起若再有一人到了我面前求什麼情,我便攆了他一家子的出去!”說罷氣哼哼的回了屋子。
王夫人聽到了周瑞家的打聽來的話,只是慈眉善目的說了一句:“我這個侄女最是心直口快的,雖說做姑娘的時候自然是爽利些好,只是如今當了一大家子還是有些章程的更適宜一些。”
“太太說的是,到底是二奶奶年輕不是。”周瑞家的應了一聲,王夫人起了身回了房去午睡,這件事便這樣就結束了,等著過了不到一月,還是年前,賈政還未回來,那李家上下十口人據說都死在了別院,這些都是後話。
賈環在屋子裡躺了一個星期,因為白天躺的太多,晚上就有些睡不著了,他開啟了房間的窗戶看著外頭的景色,黑壓壓的只有有些樹影,雖說上頭的月亮挺大挺圓,但是離的遠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場景,他正想著一些事情就聽到窗戶異響,他回身摸到了枕頭底下的匕首,小心的抽了出來藏在被褥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