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府上下都知道二小姐聞人廂儂跟梁氏不和,兩人見著面就是扇冷風潑冷水,平日夾在兩人中間的聞人微季也懶得理會,讓她們鬥個你死我活。可是二夫人慕容氏當然是疼自家女兒,加上對這兒媳婦除了一個女娃之外蛋也沒再生一個本來就有怨氣,所以每每都是梁氏受氣。
這回還是梁氏吃癟,一肚子氣在胸口吐也不能吐,當場氣得梁氏暈過去!
聞人廂儂好戲看完還不忘收場善後,“哎呀!去找大夫來!要是那女人給我氣出一個種在肚子裡就是我作孽了!”
李立嘴裡說得惟妙惟肖,有時候還壓著嗓子裝聞人廂儂的刻薄語氣,向伍聽完就像看完一場大戲。
李立本想繼續說,可是見有人過來就立馬拉緊嘴巴糊弄幾下就溜走掉。
來人是前院的門童,說外頭有人說是向伍的親姐尋他來了。
向伍算算時間,從他被倒扣一成月錢時到現在也就四天,剛好夠來回老家一趟。
向伍老家離這兒遠,除非是急事或者有人順道才會搭個便車過來。特別是大姐向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娘,加上家裡大小事務都要操心,所以一般是走不開的。
一出聞人府大門,自家大姐就站在門前石獅前頭的大樹下。向伍猶豫要不要出聲告訴她,那裡曾經死過人。
“伍子!”向大姐朝他招招手。
向伍走過去,“姐,你怎麼來了?”
向大姐瞟了他一眼,又是幽怨又是惱怒,“還不為你姐夫的事!你說他本來在聞人府上幹得好好的,怎麼就讓人趕回去?”見向伍怏怏的不出聲,又道,“不就打爛個爛杯子!伍子,那到底是你姐夫,怎麼不幫忙說句好話!人留住了什麼都好辦!現在這年頭,外頭都在打仗,你叫你姐夫怎麼辦,你叫咱一家子怎麼活?”
“姐,那是從波斯運回來的琉璃杯,一個就得三百兩銀子。”還不算押鏢用的銀子等等亂七八糟的花費。
向大姐立時噤住聲,許久才不甘願道,“你在這都十五年,就不能求求情?”
“姐,我都自身難保。因為這事我月錢還扣了一成!”就因為他姐夫是他託關係進來的。
“不就扣點月錢!你姐夫現在連差事都沒著落!今年田裡收成又不好,家裡米缸都快空了!你在城裡好吃好住,也不想想老家裡的人!非得把咱們餓死才甘願!”
她喊著,作勢就要哭,“你在城裡這麼久,多少認識一些人,想想辦法找他們商量商量!”
向伍可傷腦筋。時間久又如何,他還不是一個小賬房,自己面子還不夠人家屁股大呢!
“要、要不這樣,我這個月找找看有沒有哪裡缺人的。找著了就給家裡捎訊息。”
向大姐也無計可施,只好讓步。
向伍送她走,臨別時還把身上的銀子都塞到她手裡。看著牛車慢慢走了他才敢擦擦汗。
身後看客不知看了多久,最後見向伍回頭發現自己才微微一笑,從一旁走出來。原來是聞人當家的胞兄,二少爺聞人席奐。
“二少爺。”向伍恭恭敬敬地喚道。
聞人席奐點點頭,問:“剛剛是你大姐?”
“是。”也不知對方到底看了多久,真是洋相盡出,唉!
“三弟也是的,不就一個杯子用不著把人趕走。不過北院趕走的是不會再要。要不你到南院問問,前些時候我聽說南院人手不夠,招個熟人辦事也利索些。”
“多謝二少爺!”
聞人席奐笑笑回府去。
向伍看著他進門,低頭又是糾結又是苦惱。
怎麼就讓這小子給當場抓個現行!好容易才剛好有機會把姐夫弄出聞人府,這下害他連拒絕都不成!
當夜向伍回到東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