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曹操的使臣,那去了只能見孫策,沒理由見那些世家,要是朝廷下詔罷兵的使者呢?那就可以用視察地方為名,去接觸那些傢伙啦。話說陸遜多大了?要是能夠阻止這小夥兒上孫家的賊船,我這一趟就不算白跑——貌似他十二歲就為從祖父陸康“綱紀門戶”了,應該早熟得很吧。
所以當曹操問起,宏輔你剛才說要我答應三事,才肯去見孫策,我明白了,這第一事就是朝廷下此罷兵詔,派你持節去撫安江東,那麼另兩事又是啥了?是勳就回答了:“其二,郭奉孝為主公偵探各方形勢,請允勳與其相談,以明江東之情。”曹操說這個簡單,我跟奉孝說一聲,相關江東的情報,讓他備悉靡遺全都告訴你。“其三,勳欲先往廣陵見陳元龍,元龍為主公守江,亦應深知江東風物也。”
曹操全都答應了,完了問你啥時候動身哪?是勳心說唉,我剛跟你講了那麼多,就是請你彆著急,這會兒詔書還沒下呢,怎麼能夠決定幾時動身呢?——“且先退兵返都,吾料袁、孫必不敢追也,且待朝廷下詔,勳便啟程。”
曹操跟是勳懇談了整整一個下午,第二天就頒佈命令,各部整理行裝,準備班師。這天也是樊阿約定的三日之期,午前樊大夫又去給典韋行了一回針,典國藩果然悠悠醒轉。曹操這個高興啊,差點兒抱著典韋,激動得淌下淚來。可是典韋雖然醒了,卻還不能說話,也不能動,樊阿說還得等三天,我再行針才有效果。曹操說行,那咱就定四日後班師。
這些天曹操在壽春,當然也沒閒著,他一方面派太史慈領兵南下,跟合肥境內耀武揚威了一回,以威嚇袁術,同時派毛玠進入合肥城,跟袁術說明了退兵之意,要他從此感念天恩,畏懼天威,好好跟合肥、浚遒兩縣待著,就別再想著擴地盤兒了。另方面,曹操還廣為招攬本地以及從中原避難而來計程車人,很快就給他找到了劉馥,與之相談,大為欣喜,當即就按是勳所說,任命劉馥為揚州刺史,駐守壽春。
意料之外的,一位人才自動找上門來,乃是成德人、漢宗室劉曄劉子揚。是勳對這位劉先生非常感興趣——那在原本的歷史上,也是曹家班主要謀士之一啊——拖著病體親自跑去見了一面。相談之下,才知道巢湖賊鄭寶等人曾經想挾持劉曄,以他為號召,劫持百姓渡江南遷,劉曄因此才趕緊跑曹操這兒來找靠山。
是勳聽了這話就不禁一皺眉頭——對啊,在原本的歷史上劉曄就是曾經在酒席宴前殺了鄭寶,然後去投的劉勳,劉勳被孫策所破後才歸曹操,這事兒我怎麼給忘了呢?這麼說起來,這位劉子揚先生確實跟鄭寶有聯絡,後來勸魯肅去投鄭寶的,難道真是他嗎?也不對,劉曄自己都跟鄭寶不對付,怎麼會給魯肅出這餿主意呢?再說時間上也不是很合得上榫……是不是在原本的歷史上,所謂劉子揚來信勸投鄭寶云云,都是魯子敬自己編造出來的,為的是要挾周瑜:“你趕緊推薦我吧,要不然我就跑路啦!”
啊呀,自己對魯肅還得多留個心眼兒,還是早點兒把他推出去當官兒為好……如此英傑,豈甘久寄於他人門下?
又三天,樊阿行了針,典韋終於緩過來了。據樊阿所言,這回典將軍是大傷了元氣,沒有一年半載的無法徹底恢復,而就算徹底恢復了,是不是還能上陣打仗,功力剩下原本的幾成,也還要看天意。曹操還要挽留樊阿,那意思,你不如就陪在典韋身邊一年半載好了,但是樊阿竭力推辭,說自己以醫治天下疾病為願,不可能長久留於一地,陪伴一人,而且典將軍此後也用不著我了,只要堅持服用我開的藥物就成。我爭取半年以後,再來瞧他一次吧。
曹操沒有辦法,只好重酬了樊阿,恭送他離開。
八月初,曹軍啟程北返,只留下太史慈率三千精銳,輔佐劉馥守備壽春,控扼九江。魏延來找曹操辭行,說我想要跟著師父留在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