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春雪想重複夏融之舉,但是淚流滿面的冬草及時拉住她,淚中含訝地盯著司徒青冥詭異的動作,那隻害人無數的大掌竟為小姐把起脈了。
不過人已死哪救得回來,縱使岐黃之術驚人也難挽無命之魂,她們得活著把王子送回綠袖山莊,即使人事已非也得做好最後一件事。
送小姐落土為安。
“咦!是不是我看錯了,小姐的睫羽動了一下。”難道小姐沒死,她們白哭一場。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小姐斷了氣……”八成是可惡的風打擾王子休息。
“冬草,冬草,你快看,小姐的手動了耶!”她眼睛沒花,含絹纖指不只動了一下。
睜大雙眼的冬草喜出望外地扶起爬近的夏融。“小姐她沒事了嗎?你們瞧她身上的紅豔全退了。”
“真的嗎?小姐吉人有天相,感謝老爺、夫人在天之靈保佑小姐平安無事。”雙手合掌的春雪喜極而泣地朝天三拜。
什麼事都沒做的司徒青冥感到萬分奇怪,此女的體內確實含有三種以上的劇毒,照理來說她早該毒發身亡,能拖到此時已是難為了。
到剛才那一刻他確定她已然失去氣息,死人活人他還不致混淆,可是她卻死而復活。
這件事透露著古怪,太過單調的日子是該找件有趣的事消磨,看在她長得不算美的五官下,他姑且大發善心地救她一回。
頭一回他對女人起了好奇心,自破規矩地餵了水丹紅一顆價值連城的血丹,並以內力助其藥性融人五臟六腑解其毒根。
顫了顫,那雙微帶媚人的鳳眼掀了掀,頗為疑惑地看進兩窪深瞳,抬起細腕想摸摸是否是幻覺,可是無力的舉到一半往下垂。
冰冷的掌心接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出人意料之外的,像變了個似的水丹虹大膽地直視司徒青冥那雙人稱邪異的藍眸,眼眯眯地笑得好似尋到千年前分散的情人。
更可怕的是她說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話,反常得叫人背脊發涼。
“好漂亮的眼睛,真要死在這蔚藍的大海里也算是老天的厚愛,你有雙令人嫉妒的美麗藍眸,真想愛你一回。”
分不清是夢是幻,說完此話的人兒輕輕地吻上近在眼前的唇,輕喟滿足的噫聲蓋上蝶翼般長睫,身子自有意識地偎向她所知的溫暖胸膛。
她太累了,嚴重的失血會讓人身心疲乏,她真的需要一張床窩上個大半天。
走累了能不休息嗎?
何況她是被踢下來的。
嗯!真舒服!還是男人的胸口好躺,雲太軟了,等她睡足了再煩惱死不死的問題。
當神仙也挺無聊的。
二十一世紀,臺灣。
“到底怎麼回事,她離開局裡不到半小時就出了事,你們警察是幹什麼事去。”
一句話罵遍倪家老老少少,十幾顆人頭同時羞愧地往下低,沒罵到的還在路上趕,醫院的急診室門口擠滿了一堆警察。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裡頭是大官顯要或是槍擊要犯,因此荷槍實彈的高階警官在此兀守,以免橫生枝節。
“馮日崧你這小兔崽仔,我把女兒交給你照顧,你給照顧到醫院來,你對得起我嗎?”
若不是情況太過緊急,大概會有一陣爆笑聲傳出,四十六歲的局長大人威儀大失,居然被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子拎著耳朵罵,想想都滑稽。
“放……放手啦!馮日雲,這樣很難看。”她當警察之妻是糟蹋了,應該去當土匪。
表情微訕的馮日崧面帶憂色,裡面躺著是和他最親近的外甥女,生死未卜仍在搶救中,叫他如何不心生愧疚地自責不已。
若非他沒收了她的配槍也不致發生這件憾事,以她的身手配上準確得要命的槍法自可全身而